“丞相謬讚了,所謂上中下三策,不過也多是拾人牙慧罷了,詡不敢貪天之功。”
上策:自古兵家有雲:擒賊先擒王。劉璋固然看似安逸,益涼六曹兩署一主看似穩定,看似劉璋不問政事,益涼還是運轉自如,實則不然。益涼新政,多出自劉璋之手,成都學府也由其所創,外來權勢驟起乃至乍富,本地世家委曲冬眠,劉璋在時,尚能賽過一二,劉璋若去,必生內鬨,爭權奪利必然先於其撻伐天下。以是上策就是,去一劉璋便可。”
“隻怕丞相是早有定見,不過欲考校部屬耳。”
“本來如此。丞相,以詡之膚見,丞相過慮了。詡倒感覺,劉璋似底子偶然東向。按普通來講,劉璋早就應當攻取長安,乃至在出兵涼州之前,就應搶先取長安。攻取長安,據函穀險關以臨天下,此秦製六國、高祖威加海內之形勝之勢。劉璋做事,向來喜好取勢,部下更有徐庶龐龍等智謀之士,按說不會對長安視而不見。遲遲不脫手,獨一的來由就是,劉璋本身短期內,偶然東向。以是,詡覺得丞相過慮了。”
“昔殷之興也,伊摯在夏;周之興也,呂牙在殷。用間自古多奇詭,難以測度,更甚於兩軍交戰。非朝夕可立就。”
中策:用間。劉璋新政,看似甚得民氣,實在得利的多是些黔黎百姓,黔黎百姓埋頭鄉野,少問世事,更少人問津。是以,劉璋惠民新政甚多,卻風評甚差,益涼多有怨之者。此為我用間之基。一來,謀劉璋新軍兵器之密,以拉近敵我兩軍之戰力;二來,也可相機,剪去劉璋左膀右臂之重臣,如徐庶者,若能撤除,其內必生大亂;三來,在益涼內部,培植反對劉璋之權勢,關頭時候,變生掣肘,使劉璋空負勇力,難以發揮。”
“此怕是奧妙之事,丞相說與詡聽,足見丞信賴賴之深。”賈詡站起來朝曹操深施一禮,然後複又坐下,這才答道:“用間多為奧妙事,事涉軍國大事,非信重之人不成拜托。但是,若托於一人,又恐其權重,是以分之表裡。不想劉璋竟有此遠見高見。還是丞相慧眼,此人足堪為丞相敵手。詡之三策,丞相可對勁,欲取何策以應敵?”
“此誠為謀遠之策,嘖嘖,謀其身後,能發人之不敢想,先生之才,真令人歎爲觀止。”曹操至心讚道。
“據聞劉璋向來怕死,想要謀其身,恐非易事。”
“丞相所說不錯。自古智慧之士,多善用間。
不過,日前有動靜過來,說劉璋世人閉門密議多日,密議內容外間冇法得知。這是最新的線報,說是劉璋又新公佈了一條律法,先生如何看?”說著,曹操將一份密報拿給了賈詡旁觀。
“丞相之猜想,即便不中,想來亦不遠矣。”賈詡擁戴道。
“這是天然。所得者大,天然也就難度高。
“詡有上中下三策,未知丞相欲取何策?”
如許的心性,想要對於天然不難。”
“劉璋公佈了一條庇護狼的律令,先生如何看這件事?”曹操又反覆問道。
“請先生備言之,操當洗耳恭聽。”曹操正襟端坐,一副謙虛受教的模樣。
曹操聞聽,撫掌大笑:“公然是豪傑所見,某也如是想。”笑過以後,又正色道:“都說劉璋性子綿軟,冇想到倒是如此惡毒,我輩公理之士雖是甚為不齒,卻也不得不平氣之。就是不知這劉璋欲用何策?莫非欲養狼成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