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想想,他倒是明白了李軒為何不苦勸他入夥,為何不大力遊說他助餉了。
簡安複又跪下,大禮參拜,“臣安,願。”
“彆扯淡。”
“又是一頭驢,上磨嘍。”
李軒總感受李安這名兒,如何說不出的怪呢,一聽簡雍的戲謔,從速一擺手,“子房是高祖才堪用的,我算老幾?此字戲喻,不成當真,簡…咳,安啊。我本日慎重問你,你可願做我李軒的家臣?”
旱地既為我所潤,地裡的收成,我簡憲和就要分潤。
簡雍麵無神采的點頭,輕打著扇應道,“你本無姓知名,家父撿你回府,如有吐哺恩,也是在簡氏而不在雍。今你既誌願出府,再以簡為姓不宜,李君知遇之恩,恩同再造。今小仙既拔擢你於微末,你不如附之其乾,改姓為李吧。”
李安恭聲衝簡雍一禮,又對李軒一拜,“謝主公厚愛。”
“嗯?這個…”
簡雍雙眼朝天,嘴中喃喃默唸,似在肚中古簡文牘中,翻閱“斷背”之字的期許與深意,搜腸刮肚半天,還是一頭霧水,自不免心虛的偷瞄了李軒一眼,語出樸拙的就教道,“小仙啊,這斷背二字,可有來源?”
簡氏一族,僅田產,就計有水澆地,旱田,桑田六十三萬餘畝,五十躡綾機二百七十餘張。年收粟,麥,稻一百五十萬石以上,年織綾一千六百五十匹許。
李軒聞聲又是一拱手,再拜辭,以後扭頭就走。
李軒聞聲一樂,負手對簡安悄悄點頭,又下巴微昂,衝簡雍點點,“明公麵冷心熱,這是幫你堵截以往,讓我放心用你,大膽拔擢於你呢。家仆自走而無怨,故吏另投它門反汲引,簡公之襟懷,憲和公之恩,你且記下了,有恩不報,我必不容你。”
想憋的我簡雍進退維穀?我簡憲和當年,可也是狂士!
李軒聞簡雍之喊,冇聞聲似的腳步不斷,鑽入食棚,少量,纔在棚本土民的提示下,複又鑽了出來,一臉驚奇的抬手,向緊步走來的簡雍,揮手以應。
簡雍冇答禮,而是傲氣沖沖的瞥了李軒一眼,“你的子房隨你姓李,不屈辱你吧?”
李安又是大禮一拜,“李安今後便是李斷背了,謝主公賜字。”
劉備四兄弟還都是白身呢,如何能夠許他個徹侯?李軒隨身的那點薄財,怕是管他簡雍一月吃喝,就要見底,又怎敢延攬?
……
麵對家財钜萬的他,人家如何延攬?許個三百萬石的官?那就不是官了,那是徹侯!
“是啊,莫非要讓民知,是誰將舜放逐到極南的蒼梧之野麼?”
“安願攀附主公之李姓。”李安拱手,大聲應道。
“主公在上。”
我簡憲和不是那麼貪的人哪,若明日真能一起首創出一番局麵,本日同甘共苦又如何?
“稟家仆人問,仆簡安。”
李軒一昂頭,四十五度角瞻仰星空,似憑弔懷古,睹物思懷,眼神昏黃,“在好久好久之前,有一座藏龍臥虎的斷背山,長年冰風暴殘虐,卻無礙其間飲食男女,日日喜宴。你道為何?皆因其間男女,雖與妖怪共騎,卻嚴守色戒。這是一座明智與感情之山,我願斷背此前麵對決定之時,能夠想到這座山。任山外冰風暴殘虐,心中明智與感情之山在,便是心安。”
“在雲和山的彼端。”
他笑著揮完手,目光超出了越走越近的簡雍,垂垂舉頭望向了清冷的天空,深呼了一口氣,喃喃道:“劉虞呀劉虞,我才,兵,馬,糧,錢,五驢皆全,待我磨好麵,你就能嚐到白麪的滋味了,那酸爽,的確不敢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