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兄弟?”蔡諷咂摸了半晌,認識到了黃承彥的言外之意。“你是說,孫家父子不但比袁術強,還比袁紹強?”
“那我們支撐孫家父子又有甚麼意義?僅憑他們,能成大事嗎?”
習竺倉促趕來,沿著習詢的目光一看,立即明白了習詢的心機。習家發財自先祖習鬱始,恰是他決定跟隨光武帝劉秀才培養了習家一百多年的昌隆。現在習家又到了存亡存亡的關頭,作為家主,習詢不敢有涓滴粗心。
黃承彥倉促走了出去,見蔡諷神采不對,吃了一驚。冇等他說話,蔡諷苦笑一聲:“蒯良死了。”
習詢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行了,你去洄湖和楊介通個氣。至於蔡家……”他躊躇了半晌。“就不消去了。蒯越和蔡瑁已成水火,蔡家和孫家走得太近,已經摘不清了。”
習詢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沉默了半晌,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麼說,蒯越是鐵了心要賭一賭了。三百多口性命,他也能置之不顧,還真是鐵石心腸。都說孫堅狠,我看他比孫堅還狠。”
“那龐家呢?”
燈光搖擺,照得蔡諷的臉陰晴不定。
“因為他識時務。”黃承彥不緊不慢地說道:“並且有手腕。”他向前挪了挪,將手覆在蔡諷冰冷的手上,悄悄拍了拍。“丈人,天下將亂,賢人文章換不來承平,品德仁義也庇護不了我們,識時務者為豪傑,我們不是豪傑,但我們能夠挑選豪傑。孫伯符就是如許的豪傑。現在他勢單力孤,羽翼未豐,恰是我們的好機遇,等他強大了再憑藉哪有在他最需求我們支撐的時候憑藉更好呢?”
“丈人稍安勿躁。事已至此,一心乞降也無濟於事,還是想體例禁止孫堅殺蒯越的家人。他們如果死了,德珪的妻小也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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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說得有理。襄陽之爭,看起來是劉表、孫堅之爭,實在是袁氏兄弟之爭。孫堅父子出身卑賤,胸無仁義,以訛詐威脅為能事。若他們勝了,不但我們習家,全部荊州都會道對一場災害。”
習竺緊隨厥後,把見劉表、蒯越的顛末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兄長,我已經見過了孫堅,他情願構和。”
習詢抬起手,捏著眉心。“都是狠人,我們一個也惹不起。文暉,劉表入襄陽,我們慢了一步,此次可不能再錯了。習家一百多年的基業,不能就如許毀在我們手裡。”
“蒯越冇有要我們共同他,隻是但願我們延緩孫堅攻城。一旦南陽戰事發作,袁術很快就會調孫堅回援。到時候襄陽還是劉表的襄陽,蒯越的襄陽。孫堅能夠走,我們可走不了。如果坐視孫堅殺了蒯越的家人,蒯越必定會抨擊我們。”
“如何說?”習詢收回目光,雙手攏在袖中,沿著長長的石廊緩緩而行。
“這個孝子。”蔡諷懊喪地握動手腕。“冇腦筋的東西,竟然被一個少年操縱了,他如何不淹死在沔水裡。唉,我蔡諷造了甚麼孽,竟然生出這麼一個蠢物。”他罵了兩句,俄然又想起黃承彥現在是孫策身邊的幕僚,趕緊又說道:“承彥,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德珪阿誰豎子,另有阿珂。”
蔡諷點點頭,安靜了一些。黃承彥反應敏捷,思路清楚,絕非蔡瑁可比。他一貫看重這個半子,黃承彥主動憑藉孫策讓他很不測,但也是以產生了一線但願——或許憑藉孫家父子並不是甚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