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睨了周瑜一眼，眉心微蹙，暴露些許不快。“公瑾，你精通樂律，可知何故五經俱存，恰好樂經丟失了？”

張遼眉心微蹙，沉吟半晌，搖了點頭。“他或許是一個能臣，卻不太能夠是一個忠臣。”

“孫將軍的眼神獵奇特。”晚餐後，蔡琰與蔡邕、周瑜圍爐而坐，一邊搓動手一邊說道。想起白日的交換，她久久不能放心。“父親，公瑾，你們有如許的感受嗎？”

曹操按著刀，看著遠處的南山，一時入迷。

“是我！”呂布的聲聲響了起來，帶著不加粉飾的笑意。“元讓，彆轉了，再把脖子扭斷了。”

夏侯惇和戲誌才站在他身後。夏侯惇的眼傷已經好了，但左眼卻永久落空了，隻剩下一個大洞穴。他用一個眼罩罩住了，在上麵畫了一個眼睛，看起來有些詭異。從一旁顛末的士卒有的眼神驚奇，有的竊保私語，夏侯惇固然聽不清楚，卻曉得他們能夠在說甚麼，氣得神采烏青。

周瑜很難堪。蔡邕這是借論樂攻訐他了。蔡琰見了，趕緊岔開話題。“父親，我看孫將軍舟水之論，彷彿頗近孟子民本之旨，又有些荀卿重法之意，固然粗鄙些，倒是一心為民的，不能以非禮論。你看他明天那些放購置法，哪一項不是為民投機。”

“明天上午，他讓我統兵征討南陽，被我回絕了。”

“請先生指教。”

“元讓，不要與他們普通見地。”曹操頭也不回，輕聲說道。

蔡邕撫著髯毛，幽幽說道：“你說的這個感受，我時而也有，不過他和我說不來，吵架的時候多，倒是冇太留意。現在看來，他說我著史難以超越太史公並非一時講錯，而是早有定論。公瑾，你也這麼看嗎？”

夏侯惇大怒，伸手按住了刀環。曹操及時回身，按住了夏侯惇的手，笑著迎了上去。“君侯來了。”

蔡琰低下頭。“喏。”

“周將軍也是如許想，那就不是我的錯覺了。”

夏侯惇悶悶地應了一聲。聽到身後腳步聲，他轉頭看去。因為冇有左眼，要看到左邊的環境，他的脖子要轉更大的幅度，脖子收回咯咯的聲音。

曹操轉頭和戲誌才互換了一個眼神，苦笑著搖點頭，走到呂布身邊。“君侯，明天有事嗎？文遠安然返來，君侯麾下又多一員大將，可喜可賀，我請你們喝酒，為文遠拂塵，趁便再向君侯請教南陽方略，還請君侯賞光。”

“無他，禮崩樂壞也。人道如水，易卑賤而難高貴，故雅樂衰而鄭聲行。夫子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此中有至樂也。現在天下，有誰還能表現那種至樂？老子曰：五音令人耳聾，為何？五聲非雅樂也，能娛身而不能娛心，更不能正意。”

張遼很難堪，又很驚奇。曹操被孫策擊敗，臉上卻看不到一點懊喪之氣，反而有點很對勁的模樣。此人是心大還是不要臉？又或者是吃敗仗吃慣了？

呂布轉怒為喜，一口承諾。

“喏。我必然轉告伯符。”

周瑜謙善地笑笑，不動聲色地換了個話題。“先生，這是不是生而知之？可有圖讖言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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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眼神微閃，暴露幾分不快。“孟德兄，王公要出兵征討南陽，不會是你的主張吧？你我一步一騎，共領雄師，這麼首要的事，你如何反麵我先籌議一下？莫不是看不起我呂布？”

蔡邕瞪了蔡琰一眼，沉聲道：“公瑾也是你現在能叫的？我們獨處時也就罷了，外人麵前可不能如此，一來失禮，二來讓人看輕了公瑾。孫伯符頓時要去汝陽送葬，公瑾要坐鎮南陽，君子不威則不重。威從哪兒來，重從哪兒來，從身邊人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