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左思右想,決定去一趟平輿,體味一下環境,然後再向袁紹彙報。
辛毗在草廬外走了兩圈,檢察了地形,最後停在袁術的墓碑前,越想越愁悶。這算如何回事?我千裡迢迢的趕返來就是為了給袁術守墓?這如果傳到鄴城,必然會被人當作笑柄。
“殺……”辛毗伸開嘴巴,唇邊的短鬚像跳舞似的抖了好幾下,最後還是有力的垂下了。他深深地看了袁權一眼,強擠笑容。“夫人好高超的唇吻。”
“曹操下落不明,不過他的兒子曹昂卻在袁盟主帳下聽令,辛君可否請盟主下一道號令,讓曹昂來先父墓前請個罪。你放心,我不殺他,就讓他為先父守墓一年。可否?”
袁衡小大人似的歎了一口氣。“姊姊這麼短長,連姊夫都治不了。他比姊夫短長好多倍,我又不如姊姊,還能有甚麼體例?聽天由命罷了。”
袁權眼皮一抬,定定地看著孫策。孫策迎著她的目光,神情安閒,冇有一絲心虛畏縮。四目相對,過了半晌,袁權頂不住了,臉上出現微紅,眼神閃了兩下,消逝在車窗以後。
固然被袁權接連冷嘲熱諷了幾句,辛毗還是不肯放棄,非要跟著袁耀。袁權也有些無法,隻得乞助於孫策。孫策曉得辛毗打甚麼主張,就這麼歸去,留下袁耀一小我,他冇法向袁紹交代,留下來起碼還能有所掣肘,傳傳動靜也是好的。
袁權冷靜地點點頭。她和袁耀籌議了一下。袁耀想留下給袁術守墓,以儘孝道,辛毗也不肯意立即跟著孫策去平輿。有袁權撐腰,袁耀一時很難從孫策手中撈到甚麼好處,不如等一等。袁權也不反對,將各項事件交代結束,轉成分開,哈腰鑽進了籌辦好的大車。
袁權冇有再看他一眼,拉著袁耀向草廬走去。袁耀低著頭,跟著袁權一起小跑。辛毗咬咬牙,剛籌辦起步去追,孫策伸手攔住了他。“行啦,辛佐治,剩下的兩個遺言,我來奉告你吧。一個是殺曹操,為袁耀報仇。這個現在看起來冇甚麼需求了。一個是娶袁衡為妻,照顧她們姊妹一輩子。這個你想嚐嚐嗎?”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天下紛爭之際,名將的感化不能低估。孫家父子善戰,卻還如此汲汲於將才,袁紹是一個名流,冇有戰陣經曆,身邊倒是名流多,將才少,一旦兩邊為敵,袁紹的上風能不能化成疆場的上風還真是不好說的事情。
孫策騎著馬,跟在車側,聽得大車裡過一會兒響兩聲,過一會兒又響兩聲,曉得袁權有話想說,卻又不曉得如何開口,坐立不安,便敲了敲車壁。過了一會兒,車裡溫馨下來,隻剩下車輪的轔轔聲。
袁權甚麼也冇說,一口承諾了。她本來就有些籌算,現在袁耀返來,又有辛毗在側,較著冇安甚麼美意,她就更不能留下了。但她不曉得如何安排袁耀,是讓他跟著回平輿,還是將他留在汝陽。思前想後也冇有主張,隻能和孫策籌議。
車裡又沉寂了半晌,車窗被悄悄拉開一條縫,暴露袁權半邊臉。她垂著眼皮,不敢直視孫策。
“哈!哈哈!哈哈!”孫策對勁地仰天大笑三聲,揚揚馬鞭。青海驄蹄聲特特,踩著東風向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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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之餘,辛毗又有些不安。進入梁國,他就看到了孫策公佈的募兵令,那三個來由看起來直白,另有些大逆不道,但卻讓人抓不到把柄。三個目標照顧到分歧層次的人,很有吸引力。這份募兵令與其說是募兵,不如說是募將,而這恰是讓辛毗不安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