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節薑維天然也曾考慮到,並且他也有借用叟人的力量,畢竟他們久居此地,熟諳地形,是天然的領導之選。
薑維環顧四周,笑道:“隻許夷人在我漢人的地盤燒殺劫掠,便不答應我漢人在他的老巢取用些糧草麼?”
“豈止釜底抽薪……”趙廣讚歎道:“更是圍魏救趙之舉啊!高定若知老巢不保,必定敏捷撤兵回援,如此,邛都之圍天然迎刃而解矣。”
薑維又命王嗣扣下數百傷重的叟人俘虜在城中救治。
目睹無當諸將將平南將軍的計謀企圖一一推演清楚,王嗣這才明白過來,隻見他麵紅耳赤,躬身抱拳道:“本來將軍早已胸有成竹,倒是末將班門弄斧了!”
比及軍略商討結束,諸將皆起家告彆,各自回營籌辦軍務。
“僰道至邛都,凡山路八百餘裡,雄師初來乍到,非十五日不成達。等我們趕到了,邛都守不守得住,還在兩說。”
霍弋亦點頭道:“高定這廝屢叛屢降,朝廷卻常常拿他冇有體例,蓋因其占有山林,長於藏匿耳。此番兄長占了他巢穴家人,必將誘其儘力來救,我等便可滅此朝食,競其功於一役矣!此計公然大妙!”
諸將聞言,皆放聲大笑起來。提及來,高定在越嶲、朱提、犍為三郡儘情縱橫,劫奪多年,巢穴當中金銀錢帛必定堆積入山,若能一舉霸占,自是大快民氣之至。
李求承滿覺得必死無疑,乍聞此言,不由遽然昂首,驚道:“隻……隻是如許?”
薑維命薑文將他繩索解開,諦視著他驚奇的眼神,緩緩道:“本將以平南將軍的名義同你再複述一遍,官府從冇下過要求爾等超額進貢之號令。你聚眾反叛,本該梟首示眾,但念在你受人欺詐這才行差踏錯,便對你小施懲戒——”
?
薑維笑了笑,朝著霍弋拍了鼓掌。霍弋會心,起家拉開大帳簾幕。
被關押半日,李求承麵色烏青,雖兀自一臉不平,卻也不再漫罵,想來已是認命。
薑維眯眼嘲笑道:“若那高定的兵馬皆如李耆帥麾下將士普通,便是再來十萬,本將也不放在眼裡。”
薑維目光如電,緊緊盯住麵前這名倔強的酋首:“明日本將要南下平亂,特性用你族俘虜隨行指導,為期一個月。李求承,你服是不平?”
王嗣謹慎翼翼道:“雄師明日便走,末將不知如何措置這些俘虜,還請將軍示下……”
薑維回道:“畢竟是山林巷子,若帶很多了,怕影響行軍速率。”
薑維見王嗣麵有遲疑,遲遲不走,便問道:“王將軍,另有何事?”
稍作深思,他將王嗣招到身前,低聲叮嚀了幾句。
李求承冷靜即將統統看在眼裡,心中暗忖道:“瞧這位平南將軍固然年紀悄悄,不但帶兵兵戈了得,心機城府更是深沉至極,一番措置就已將我叟人死死拿捏、轉動不得,如此看來,高定這廝終究碰到敵手了呀……”
“是。”王嗣麵露憂色,躬身告彆拜彆。約莫一炷香工夫後,領著五花大綁的李求承返來。
李求承麵色羞紅,就此語塞,再說不出話來。
如此一來,傷重的叟人俘虜相稱於被監禁於僰道中,是以,隨雄師出行的耆帥李求承必定不敢半路叛逃;而耆帥李求承被留在軍中,又派人傳了口信,三山五水的叟人投鼠忌器,也絕對不敢再發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