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監乃軍秘密地,四周有大量官兵設防戒嚴。薑維也是在請保衛官兵進入通報後,才由馬鈞親身領入。
說罷,朝著趙廣使了個眼色。
馬良見他神狀,忙解釋道:“南中便是如許,豪族夷民不識教養,卑鄙貪利,動輒背叛,真可謂無一月不叛,無一日穩定,總算都督鄧方輕財果壯,諸郡長官多加安撫,朝廷這才氣以少禦多,堪堪將局麵保持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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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有其事。”
薑維苦笑一聲,岔開話題道:“說到年關將至,半月以後,季常先生當能與介弟闔家團聚了。”
他還趁隙看望了將軍黃忠之墓。兩人畢竟有一段傳藝的香火交誼,於情於理,都那經常看望。
“五虎絕技,伯約你得其三,這真是天大的機遇啊。”
接下來這幾日,他幾近每日上午都要去看望張苞,查抄他的飲食藥方;下中午分,便會去教誨劉禪、馬承技藝。有了他親身督導,劉禪再不敢偷懶,每日揮汗如雨不提。
本來,大司馬府兵曹掾一職,主掌朝廷兵事東西,但他因獻綾織機而受封此職,故而他的前三個月一向在幫忙朝廷製造、推行新式綾織機,比及教會充足人手,他便按著薑維臨行前的叮嚀,開端動手研討連弩、攻城東西和改進墾殖耕具。
“本來如此……”薑維微微點頭,心中卻已悄悄留意。
及至聽到他仰仗槍、劍、弓三門本領在西海草原敗儘羌胡豪傑時,趙雲再忍不住,請捋長鬚,大笑道:
西行之事,他已經聽宗子趙統詳細說過,但此番聽著薑維站在批示者的角度再度道來,倒是彆有一番風景。
誇獎之餘,他下認識放眼往右邊打量望去,正見趙統、趙廣兩位愛子恭立陪侍,豎耳聆聽。
實在說來也難怪,他本就是癡迷於工道,此番朝廷撥付一眾技術高超的工匠屬員任其調派,又稀有不儘的木料構造供其研討,自是樂而忘返,難怪要從繁華的錦裡搬出,吃住都在偌大的軍火監工坊當中。
提及來,趙廣是本身的師弟,又是河洛社的成員,若他情願脫手襄助,自當是再好不過之事了。
趙雲深思了一會兒,忽發聲問道:“聽聞伯約正奉主公之命組建新軍?”
薑維大喜,拜謝道:“如此,謝過師父!”
等他趕到時,但見宅兆四周有新留的足印,墳頭上添有新土,墓碑前有酒食紙錢;不遠處立有一隻箭靶,箭靶正中留下三個口被射擊過的洞眼。
這類混亂無章、木屑異化鐵片的氣象瞧得薑維直皺眉,但觀馬鈞倒是喜形於色,彷彿見到了全天下最美好的景觀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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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粗粗一思考,薑維便知,必然是得蒙黃老將軍傳藝的火伴們,趕在他之前來祭拜過了。
說話間,兩人就已走到軍火監工坊,但見這間屋舍占地頗廣,內裡成品、半成品狀的東西琳琅滿目,俯仰皆是。
趙統雖比趙泛博上幾歲,但常日裡兩人都是少年模樣,神態上也冇甚麼不同;但此番西行返來,趙統背脊矗立、眼神剛毅,比之胞弟已經較著有了男人漢大丈夫的氣勢,這大略便是參軍曆練帶來的好處,他也因為此行軍功,得以到中軍出任將佐。
趙雲又一指趙廣,道:“廣兒過完年便十六歲了,身為男兒也當曆練一番。伯約既方法軍,可否將廣兒收在帳下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