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亙在其間的些許隔閡,終在這一場鬥酒後消弭於無形,留下的,儘是對豪傑的無窮敬慕。
彆人固然肥大,倒是族中馳名的好酒量。這一番話,又彷彿有出麵邀戰役酒的意味,頓時激起圍觀羌人一陣喝彩。
“薑維!”
三人這才高舉酒罈,仰起脖子往口中傾灌。
隻見薑維高舉酒罈,團團轉了一圈,朗聲道:“徹夜鬥酒,不比白日鬥將,並非是你死我活之局。薑維平生,隻殺仇讎之輩,也隻與靠近兄弟飲樂。大夥兒都是恩仇清楚的豪傑子,今番得晤,維實在興趣不淺!就以柯兄之酒,借花獻佛,與諸位同謀一醉!”說完,仰脖就將壇中剩酒一飲而儘。
跟著馬超一聲令下,柯十3、阿布兩大家端起酒罈子,正要往口中灌入。
隻見阿布手中那酒罈子貼著嘴巴,角度幾近垂直,可見起碼大半酒水已是入肚。不過他的速率較著放緩,8、九息工夫喉結方能一動。
“這個阿布倒是其中妙手。”薑維心下暗讚,當下收斂心神,用心對於起剩下的半壇。
不過我馬超有言在先,既然諸位都在我陽平關做客,就都是我馬超的座上賓,飲了此酒,非論勝負,之前的恩仇一筆取消,而後就是自家兄弟了!”
見他如此情狀,薑維微微一笑,舉起第二壇酒,往口中灌去。
此前他出場時,便已粗粗察看了一圈四周人的行動。在酒桌上混得久了,自有手腕辯白麪前之人是否善飲。方纔他見柯十三喝酒的行動神情,就猜到此人並不善喝酒,就以熟諳為名,點了他的將。
這廂,侍從抬上三壇酒置於地上。跟著泥封拍落,一股清冽的酒香頓時飄出。
而阿布看著固然肥大,但是氣味實在悠長。他喝得並不快,三五息工夫纔是一口,但一口一口綿綿入喉,竟是半晌也未曾停歇。這是典範的細水長流型的喝法。
因而趁著打嗝之機,偷偷向對方望去。卻見柯十三也是抱著酒罈在打嗝揉肚,調劑氣味。
柯十三楞了一下,他見薑維目光湛湛,光亮磊落,不疑有他,也是上前一步。兩邊拿酒罈子碰了一下,阿布見狀,也是如此。
約莫又喝了兩三斤模樣,羌人俄然大聲齊呼:
馬超命人將酒罈子分於參賽世人後,正色道:“本日就由我充當這裁判。此酒每壇十斤,薑維得兩壇,柯十3、阿布各一罈,哪方先飲罷,哪方就是勝者!
更何況薑維本就不懼阿布,隻是為了顯得豪氣,這才設想以一敵二。
阿布排開世人,昂然道:“論頓時技藝,我阿布承認不如你。但若論喝酒,你可一定是我敵手。在我們羌人眼中,能打又能喝的,纔是真正的豪傑子。”
阿布善飲,柯十三卻不善飲。這場比試,隻需贏過柯十三,團體就是十拿九穩之局。
“柯十三!快喝快喝!”
“請!”
卻見薑維上前兩步,將酒罈舉於胸前,作勢欲於其交碰。
柯十3、阿布對視一眼,均是緩緩點頭。馬超既然發話了,這個麵子不得不給。
柯十三曉得這是薑維喝完第二壇酒後,將空罈子砸於地上的聲音,心中暗歎道:“畢竟還是輸了。”
他暗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作勢激道:“須知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論及喝酒一道,薑某此生還未曾怕過誰。白日陣前決鬥時,我便曉得爾等慣使車輪戰法。此時鬥酒,理應也是如此。哼哼,不過我薑或人何懼!說罷,爾等想如何喝?要派多少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