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望向馬鈞,馬鈞也是一改昔日怯懦模樣,舉頭迎著薑維的目光相對而視。薑維見他麵露剛毅之色,眼中一片清澈,想來此番請命必是出於至心無疑了,當下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交於馬鈞手上,慎重道:“此乃我之征辟文書,此前某已修書一封,一併放在此中,可表白投奔之意。德衡兄,薑維一家長幼,就奉求與你了!”
許是薑維渾身是血,殺氣畢露的原因,那白馬甚是和順,也不如何掙紮。薑維大喜,他吹了個口哨,本來的坐騎早知仆人情意,旋即跟上,一人雙騎,遂回身便常常南奔馳而去。
馬鈞決然地點了點頭。
薑文、薑武俱是暴露焦炙之色。馬鈞卻道:“兩位小…兄弟休要惶恐,伯約心中必…必是已有計算。”
薑維伏騎於白馬背上,隻覺此馬四蹄生風,健步如飛,每跨出一步就頂淺顯戰馬跨出一步半,即便馱著百五十斤的本身,本來的那匹坐騎也要卯儘儘力才氣勉強跟上。白馬行進間又甚是穩妥,全速飛奔也不如何顛簸。更妙的是,此馬氣味悠長,儘力奔出小半柱香的工夫,涓滴不見喘氣,隻是薄薄出了一層汗水,馬力當真健旺!
馬鈞苦笑道:“鄙人嘗聽聞神駿是…是認主的,也…也隻要伯約你這等人物,才…才氣讓此等良駒甘受差遣。”
薑維這才偶然候細細打量這匹馬兒來。隻見此馬身量高大,幾與本身持平,體型苗條均勻,通體烏黑,渾身並無一絲雜毛,如此神駿,當為他平生所見。貳心中暗喜,忖道:“倘若那首級騎著此馬撤退,我不管如何都不成能趕上,他卻不自量力第一個趕來送命,此番倒是便宜了我。”
這時,馬鈞上前道:“伯約,薑文薑武兄弟俱…俱有一身技藝,如有大戰,當…當有大用。這一趟,便…便由鄙人去吧。”
馬鈞抱拳道:“若…若請不得救兵,鄙人情…甘心天上地下,跟隨伯約而去!”言下之意,如果援兵請不到,薑維一家必將不能倖免,若果然如此,他馬德衡也不肯苟活了。此話倒是有些矢語的意味。
不過眼上馬鈞新附,若請他去搬救兵,就是將本身一行人的身家性命全數交於馬鈞之手。倘若馬鈞就此拜彆,則結果不堪假想。
薑維一時遲疑,難以定奪。
望向北路,安靜如常,他的臉上卻隱露憂色。
他從本身的坐騎上跳下來,伸手牽起白馬韁繩,一個騰躍就已坐在白馬背上。
薑維點點頭道:“那隊羌大家人有馬,有近半逃散而去,定會有人歸去報信。羌王死了兒子,定會派兵前來。我等須做好萬全籌辦。”他頓了頓,又道:“眼下我等間隔陽平關另有不到三百裡路,按著每日趕八十裡路來算,需得四日方可到。若羌王率隊騎馬而來,一日半便可追上我等。”
其實在薑維心中,馬鈞確是此去陽平關的不二人選。一來,薑武未曾出過遠門,隻怕不識方向,能夠遲誤了路程;二來,大戰期近,本身身邊確是離不了薑武這等妙手。而馬鈞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比之薑武確是合適很多。
薑文聞聲馬蹄聲,回身見是少主返來了,忙停下車來。薑母也是從馬車高低來,見薑維有過廝殺模樣,遂拉著兒子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見並無大礙,方體貼腸問道:“我兒,可曾受傷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