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來就好,返來就好。這麼歡暢的事,哭甚麼。”一旁的大姐開口,倒是點醒了二哥。
我也陪笑,一時屋子裡憤恚和樂融融。實在喜好讀書是一回事,書中講的事理又是一回事,心機周到的看個門道,心機不周到的就看個熱烈,大姐和幾個姐姐也是偶有讀書,卻隻是當作笑話故事來看,打發打發時候罷了,古來聖賢讀書多,各朝名家將才留下這般諸多好東西,天然要好生學習也不白費賢人一片苦心。
我點點頭:“那這位公子可有說是那裡人士?”
他點頭應好,便歸去了。看他拜彆後我才和佟兒轉道前去正廳。
看她一副扮相深沉,我故作嚴厲:“那裡就那麼嘴貧了?彆人不曉得,你還不曉得?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了,怎就把我這怠惰當作是賢惠了?”
有人慕名來見我,在佟兒和母親他們看來,是功德,可在我看來,倒是禍事。佟兒不能瞭解,卻也不敢再說甚麼,我把瓜子遞給她,讓她去回了那位公子。她極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八月桂花早已開滿枝頭,風一吹起起落落。過了十五中秋就該籌辦嫁娶事件,家中幾個姐姐早已孩兒成群,二位兄長又長年在外當差,嫂嫂們在家帶孩子經常不得相見。特彆是二哥遠在洛陽,此次藉著小妹結婚的由頭倒是可貴的得了旨意準他回家,倒也償了與家人團聚的夙願。
目睹著佳節已近,府裡也跟著繁忙起來。
青石磚路鋪成碎花腔式,像一個挨一個的九宮方格,院前種著一片湘妃竹,投下斑班駁駁的竹影。未到門前就聽到屋裡的嬉笑聲。甫一進門就聽大姐笑說:“婉若倒是個有福分的,這袁家呀是王謝望族,二公子袁熙位及幽州刺史,嫁疇昔定是受不著苦的。”母親應道:“可不是?!小時候就有異人給你們姊妹看過麵相,說婉兒是大富大貴的命相,貴不成言。嫁到袁家也是應了異人的話了。”
二哥擦一把淚,哽咽道:“老母在家,孩兒一時也不敢健忘,總想請了旨回家看望,可何如烽煙四起,實在脫不開身。”
二哥才擦了淚,笑笑:“對,妹子說的恰是,母親莫哭,儼兒這不是返來了麼。逢上中秋、過幾天又是婉若的婚期,是雙喜臨門的事。”看著兄妹一條心,母親也萬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