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與陰姬隨我身後一同見禮，甘寧此人倒也豪宕，過來扶我起家，道：“甄公子不必這般惶恐，我甘某是個粗人。大師坐吧。”說罷自行坐於正座之上，又道：“坐吧，喝茶。”

坐在房中苦想偶然，便叫上墨竹一併前去，換了男人衣裳出門驅車而行，馬車顛顛簸簸行駛，我挑起車簾張望，沿街有些不起眼的店鋪。繞城半圈，我欲放簾歇息半晌，卻正巧顛末一家玉器鋪子，上書：博古齋。

甘寧方纔踏進殿內，見我微微一怔，道：“我可聽聞朝中有個大將軍掾名喚甄儼。”

踏步店內，入眼皆是各色玉器，通體透白的白玉壺，晶瑩剔透的碧翡翠，博古架上架著紅色玉璧，內裡有紅潤的血絲，一老者走上前來，道：“這位公子想要些甚麼？”

我笑笑：“新玉必定光亮，溫潤閃亮。便是二三十年的陳玉，仍然是有靈氣的。玉也如人，年過半百而無人賞識，麵色死灰已了無生趣。”

他麵露憂色，對我豎豎拇指，“公子目光真好。”

他嗬嗬一笑，“是我師父。”

管家將劍謹慎抱走，我盯著管家背影看了好久，直到管家的身影消逝在外院，才悠悠道：“將軍，小的鄙人，想向將軍獻策。”

他扯扯嘴角，“要從荊軻刺秦提及說個幾天幾夜也說不完，總之，殘虹劍是我墨家之物，失落已有兩百年，我們墨家的耳目，但是多得很呢。”

我與墨竹對視一眼，抱拳謝過，便落座。陰姬立品於我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