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位還是出來再客氣吧。”周湧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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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建寧三年就要疇昔，建寧四年即將到來，正旦的前兩天，周湧來了。聽得彆人來到，周澈迎出舍外。

“竇憲所為當然大逆不道，非為人子，萬死不赦，但是衛、霍以強漢之資，前後七征匈奴，長驅六擊，大小數十上百戰，國耗大半，中原為之一空，而不能獲得全勝，竇憲卻隻以戔戔北軍五校並及緣邊十二郡騎士，差遣胡、羌之種出塞，隻一戰，便在稽落山大破匈奴，一舉掃清朔庭，追擊到比鞮海，飲馬水畔，去塞三千餘裡，登燕然山，刻石勒功，單就軍功而言，倒是賽過衛、霍了。”

“神君”即荀淑。他的8個兒子，並有才名，人稱“荀氏八龍”，其第6子荀爽最為著名，官至司空。荀淑的孫子荀彧、荀諶、荀衍、荀悅，從曾孫荀攸等人，都是漢魏之際的風雲人物和曹魏個人的首要謀士。

“澈君，我因找伯濤兄，會商詩賦，伯濤兄將君之豪歌，告之於我。我聽聞以後感受，君那相和歌---古樸雄渾，慷慨狠惡，有高傲之意，如聞疆場廝殺，如見旗號所指、千萬勁卒號令擊敵、囊括海內，令民氣神動搖，倒似是先漢之風啊。……，”

“相和歌？！”周澈看了看周湧。

“此本份爾，公達過譽了。”

周澈哈哈一笑，拍了拍腰邊的印囊，說道：“百石小吏罷了，半通印一枚，要甚麼威儀？再說了，鄉間處所，便有威儀，又給誰看？來來，出去發言。”

聽到荀攸評點前漢的豪傑人物，一旁黃蓋發憤為將，也最好議論這些內容，他介麵說道：“較之高天子，光武天子亦不減色，隗囂所謂‘複反勝邪’？馬伏波南定交趾，老當益壯；竇車騎北擊匈奴，勒石燕然。以鄙人看來，本朝人物，涓滴不讓前人啊。”

荀攸扭臉看了眼他，說道：“光武天子才明勇略，非人敵也，此殆天授。馬援良臣擇君，安定南蠻，也是人傑。竇憲身為外戚，不守法律，膽小妄為，遣劍客於屯衛當中刺死都鄉侯，罪當死，為贖死，自請擊匈奴，幸運勝利，不知改過，反更放肆恣肆，終究竟欲欲謀反逆，雖有擊匈奴之功，非為臣之道，那裡能與衛、霍比擬？”

黃蓋欲待辯駁，又感覺荀攸言之有理，感受說不過折了周澈麵子，隻能沉默已對。周湧笑道：“公覆，荀家屬中後輩當中，若論對軍事戰陣之體味，無出公達之右者。公覆的見地實在也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