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又規複了安靜，上至韓遂、馬超，下至偏副將官誰都不言語了，各想各的苦衷。劉雄之事臨時壓下了，但題目也透暴露來。馬騰底子就不同意起兵，馬超野心勃勃殛斃老夫私行動之，全不念父子之情，此等心腸實在可怖！而韓遂滿口仁義，卻也兼併了劉雄的部眾，做的可不似說的那般好聽。各部人馬本來心就不齊，叫劉雄這麼一攪，彼其間防備之心更重了。

這會兒內裡可鬨熱呢，郭嘉、龐統、荀攸、程昱都在內裡等著，另有很多親兵仆人，聽這老頭三兩句就被田豐繞出來了，一個個捂著嘴直樂，見程閔和田豐出來都禁不住連挑大指：“兩位高超啊！”

成公英都顧不得叨教了，站起家來指派道：“張橫、蔣石，你們速帶親兵去田將虎帳裡把劉雄帶來，千萬彆叫他跟將士們胡言亂語，就是綁也得把他綁來！”

這老頭說話真夠可氣的，韓遂卻也不好翻臉：“老哥哥何必說這沮喪話，您儘管歸去高臥，疆場的事小弟自有主張。再說另有這麼多兄弟呢，過兩天程銀、成宜、楊秋他們都來，咱人多勢眾萬無一失。”韓遂倒不是怕劉雄，論氣力劉雄底子不算甚麼，他被擒以後田逵已被本身收編，這老頭掀不起多大風波；但劉雄德高望重，在這一擺就是個幌子，若真與他鬨翻，不但麵子上欠都雅，也會令其他將領寒心。民氣一亂事情就不妙了，最好的體例就是快快打發他分開。

劉雄一副倚老賣老的架式，毫不客氣地往東首頭一張杌凳上一坐，翹起腳來道：“唉……命苦啊！一把年紀了還得在內裡掙命，這輩子圖的甚麼呢？這趟敵營我算冇白去，想明白啦！”

二將領命而去，未幾時帳外便熙熙攘攘起來，緊跟著帳簾一挑，劉雄大搖大擺走出去――說是綁來，豈能真綁？一來老將軍有聲望，這幫人不敢動；二來老頭也不傻，逆來順受，能吃麪前虧嗎？

程閔終究對勁了，趕緊攙起：“也罷，事成以後本官再謝你，也為你兒孫謀個繁華。”

一陣冷風襲來，吹得世人瑟瑟。誰也冇重視到，黃月英竟隨身夾了件狐裘，立即披到程閔身上：“太尉，快穿上它。”

帥案的另一邊坐著韓遂，他倆同掌中軍大帳，彷彿是平起平坐的兩大統帥。相較馬超而言，韓遂慎重多了，畢竟年近花甲久經滄海，情麵冷暖世態炎涼要清楚很多：“賢侄莫起火，各部駐地有近有遠，既已盟誓豈會不來？他們不過懾於程閔一時之威，不敢輕舉妄動。隻要我們扼守城池挫其銳氣，各部見程閔出師日久不過爾爾，便會連續趕來。放心吧，我們的人會越聚越多。”

在坐的很多是奪目人，聽他這不鹹不淡的話就曉得他態度變了，八成是返來勸大夥散兵投降的。韓遂不接他話茬，轉而歎道：“自從那日傳聞您遭擒，我內心就不好受。偌大年事的人了，豈能讓您衝鋒陷陣？這是小弟慮事不周，忸捏忸捏……既然您安然無事返來了，就好好歇息吧，此後的仗也不勞您打了，明天我就派人護送您回藍田。您就安安穩穩在家吃完承平飯，等著小弟的捷報。”

“阿嚏！”田宇倏然打了個噴嚏，“這該死的鬼氣候，八月天如何這般冷？”

成公英還冇活力，馬超倒一拍帥案站了起來：“開口！你這兩麵三刀背信棄義的老東西，程閔給你甚麼好處，竟敢跑返來誹謗教唆。若不是看你偌大年紀，早將你亂刃分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