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孃親病弱的模樣,我不由得一陣慚愧,遂言:“女兒知錯。”
“外祖父?”抬眸望我,董厥雙眸微有些蒼茫的眨了眨,隨後低聲問:“是姨母的爹爹嗎?”
點頭,我伸手想要牽他,同他解釋,“你母親活著時,外祖父很疼她的。”
重重地點頭,我答:“我曉得。”
善謀離世後,草廬便又多了一口人。許是幼年多難的原因,四歲的董厥非常懂事,全然冇了個總角小童的模樣。他的懂事固然讓我少廢了很多心機,但是常常看到他酷似善謀的眉眼,總讓我一陣心疼。說來,這小娃娃梳洗潔淨後,倒是極其清秀。一雙眼眸像極了善謀,敞亮馴良的模樣,小眉已有了些劍眉的味道,想來長大定是個漂亮的男人。
我張唇,倉猝就想辯駁,老爹倒是不給我機遇地轉而同諸葛均道:“你兄長不在,隆中自是由你做主。因此,老朽想將阿碩接回黃府養胎之事,也就在此同你言明。”
“我看你今後離了先恐怕就是活不了了。”又取出一方布帕,他也不再遞交到我手中,兀自地替我拭起淚來,一邊擦拭,一邊喃喃:“今後春華有孕如果像你這般,我定能被氣得大惱……”
我抬眸望他,撇撇嘴後接過布帕,用力地拭去眼中的淚水。本就被哭得緋紅的雙眸是以顯出一抹硃色,我倒是毫不在乎,隻是不滿地抱怨:“我也不肯如此,隻是常常想到孔明不在我身邊我就自抑不住。”說著,眼角又緩緩地滑落了溫熱的液體。
我讓他喚我姨母,並且親身傳授他讀書習字。不過,未曾傳授多久,害喜的症狀就過量地耗損了我的精力,讓我分/身乏術。無法之下,我將他交托於諸葛均,望諸葛均讀書之餘可教他識些字。
聽罷,老爹的神情鬆了鬆,嘴角微有些笑意,抱著董厥言:“小娃娃,你再喚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