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死了,諸葛先生要如何辦?小不棄又要如何辦?”聲嘶力竭,劉毓哭得更是短長,雙眸血紅,儀態儘失。
叮嚀禦者轉彎在枯木繁多的小道上停下,我讓甘夫人抱著劉禪最早下車,叮囑他們道:“此處枯木浩繁,躲於此中應是不易被髮明,夫人可待敵軍拜彆後再出來。”隨後,我又讓劉冕同劉毓下車,一樣有所叮嚀,“你們亦須同甘夫人躲於枯木中,如果敵軍發覺了此處有異的話,你們當稍露蹤跡,以袒護甘夫人和小公子的蹤跡。”
兩個嫡親姊妹,相爭赴死,喧華不斷,誰也不肯讓步,明顯荒唐好笑倒是讓所觀之人忍不住淚如雨下。
隨即,敵軍士卒躍躍欲試地唏噓起來,聲音震耳而過,又迴盪起來,擾亂著我們本就有些不平穩的心境。
回身上車,我不再擔擱,因為再擔擱下去,不但會迎上曹軍還會讓我放棄我的決計,貪恐怕死地做縮頭烏龜。
……
少了糜夫人,車駕的速率自是快了些,可仍舊難改等閒被追逐上的究竟。
“阿姊,你要引走那些追兵是不是?”杏眸一瞠,劉毓必定地猜想,“這如何能夠?你本不是劉氏人,劉氏的災害,如何能讓你去受?!”
一句話,讓車駕中的世人皆是一怔,墮入了無儘的死寂當中。人數太多也就意味著想要活命就必須有所捐軀,那麼誰去捐軀就成了困難,畢竟想活得太多,想死得太少。
“報――”廝殺聲中,高亢的聲聲響起,隻見一名鮮血染衣的小將倉促趕至車駕火線,半屈的姿勢,剛毅而恭敬,“主公等已殺敵拜彆,還請二位夫人攜著公子快些逃命。”說罷,那小將未有逗留地又退回火線,與敵軍交兵。
“不可!”出言反對的是劉冕,她拉著糜夫人,深怕她會俄然消逝的模樣,“姨娘不能去!如果真的要有所捐軀的話,我情願代替姨娘去!”
“但是……”不肯放棄,劉冕還想說些甚麼卻硬生生地被糜夫人打斷,“阿孌,今後替姨娘多多照顧你父親……”說著,糜夫人斷交的掙開劉冕的手,身子向車外傾去,笑得淒美。
“姨娘――”接著是劉毓,從微微的茫然中規複,極力的伸手想要去握糜夫人,但是她觸碰到的不過是殘留著糜夫人氣味的虛無,再無其他。
這一次,不再是死寂,也不再是某一人出言,而是劉毓同劉冕爭相掠取起來。劉毓言她無才無德,自小便不得劉備的愛好,如此就算她死了,劉備也不會過於傷懷,並且她一向都是一個無用之人,依靠著爹孃而活,留活著上也不過是拖累,倒還不如去死,也算是為爹孃儘孝了。劉冕則是不允,直言自兒時起,她便是最讓爹孃操心的一個,惡劣且不受管束,若不是有劉毓陪在爹孃身邊予以安慰,爹孃怕是早就給她氣死了,以是該死的是她。
究竟上,我但願的是,劉冕她絕對不會有嫁予孔明的那一天,而我此番也絕對不會有事。
這個世上爭生輕易,爭死難,就像我眼睜睜地看著糜夫人去送命而冇有出言相勸,就恰是因為我想活,不想死。但是,現在看著劉毓和劉冕,我竟是俄然冇有那麼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