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醒,呼吸稍稍有些減輕,撫弄到我的頭頂時夾帶了淺淡的笑意,而後,伴跟著初醒後特有的沙啞的嗓音傳入我耳中,“醒了?”
我搖首,冒死地搖首。他待我那裡有不好?明顯是好到不能再好了,照顧著我,寵著我,從未曾對我暴露一絲一毫的膩煩,就連我給他惹出那麼多費事,他也都是笑著幫我處理的,冇有任何不滿。但是,正因為太好,反而讓我感覺虛妄、縹緲,彷彿隻是一個誇姣的夢境。
我點頭,莫名其妙地就紅了雙靨,隨後,趕快從他懷中坐起,雙手覆上他的胳臂欲要扶他,說道:“快起來吧,你不該護著我的,萬一受了寒要如何辦?”
豪傑救美?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腹誹道:“還挺老套。”不過,麵上卻若無其事地說著:“實在,你不必如此嚴峻,到底,我們不是第一次見了。”
他賜與我太多的安然感,卻也在同時賜與了我無儘的不安,讓我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林氏點頭,明白地對我欠身見禮。
而後,諸葛均也聽罷孔明的訓言,早禮結束。
我笑,儘量地馴良,想要撫平她的不安,隨便指了件事,“你去菜壇裡取些鹹菜切好吧。”隨即,我起衣袖,到米缸中舀米,欲要洗濯做粥。
我亦是如此,但,不忘打趣式地奉告龐統運氣的安排,道:“士元兄,不久南郡必歸周瑜,如果你真的看他不那麼利落,不如來荊州尋我同孔明耍。”
他還在?我頓了頓,然後,快速抬眸,決然決然地說道:“如若,有一日我在的時候你不在了,我必然會很討厭你的。”有多思慕你,便會有多討厭你。因此,為了不讓我討厭你,你必然要好好地活著,直到我死也活得好好的。
禮畢,我同林氏到廚室動手籌辦早食,孔明同諸葛均坐於外堂閒談等候。
聽到此些,我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與王氏一起煮食說話的場景,想說,除了我和她,現在又多了一個有幸嫁予諸葛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