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還是信不過彭羕,畢竟這是個陰晴不定的傢夥,誰曉得他願不肯意投降韓煒,依著吳懿的意義,還得一步一步探探他的口風。萬一他並無降韓之意,也不會打草驚蛇。
泠苞被吳懿這麼一阻,便不再急著往下說了,三人皆是啞然對視,場麵頓時墮入難堪當中。
彭羕笑了笑說道:“恩公不見這案牘之上何其繁忙?鄙人少陪了,還望恩公與吳將軍多多包涵!”
說著,彭羕便筆走龍蛇,刷刷點點寫好了手令,將太守大印拿出,而後一同拿給泠苞。
鄙人願為殿下鞍馬,大膽與王論治世之務,講霸王之義,建取益州之策,還望涼王殿下收留,不堪感激。
泠苞樸直,馬上說道:“永年(彭羕表字,與張鬆同),你我就不必囉嗦贅言了,實不相瞞這……”
荀攸插手見禮道:“臣明白,可將其交予臣,定將他塑為梁才!”
此言一出,泠苞、吳懿旋即哈哈大笑,這再裝模作樣下去,也就冇意義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拉著泠苞就走。
泠苞與吳懿現在算是信賴彭羕了,將太守印信留下,隻帶彭羕手書回見韓煒。
荀攸默不出聲,隻是在一旁陪著,聽著韓煒追思往昔。
可不是公事嘛!兩處守關的大將,毫不是冇事兒閒的來串門的。
韓煒收起手劄,遞給荀攸,問道:“公達,這彭羕何許人也?可否稱得上益州才俊?”
鄙人昔有事於天下諸侯,覺得曹操無道,孫策殘暴,振威闇弱,其惟涼王殿下有霸王之器,可與興業致治,故乃幡然有輕舉之誌。
彭羕淡定的問道:“如何?鄙人這份禮,但是輕了?如果怠慢了王駕,還請二位在涼王殿上麵前多多美言,以免鄙人開罪呀。”
韓煒笑了笑,說道:“嗬嗬,玉不琢,不成器。當年奉孝、孔明皆向孤保舉過馬謖,意欲為其索求官職,可都被孤回絕了。孤道馬謖言過實在,不成大用。讓奉孝再打磨些風景,定可堪當大任。這彭羕嘛……”
彭羕看著二人一唱一和的,心中暗笑:嗬嗬,劍閣、廣元皆是重鎮,豈會糧草完善?怕是這二人已然降韓,出於對我的不信賴,故而遮諱飾掩,虛與委蛇。也罷,待我點破此局。
吳懿見狀倉猝輕扯泠苞,再朝彭羕見禮:“既然彭使君得空顧及,那我與都督去一趟輜重營便是。”
韓煒又問道:“隻是如何?但講無妨。”
荀攸點點頭,躬身見禮道:“攸替家叔謝過大王顧慮!”
彭羕淡然一笑,言道:“鄙人這就寫道手令,二位辛苦一趟,親身去輜重營調撥糧草,如何?”
吳懿倉猝搶在泠苞前麵說道:“實在也不是甚麼大事,隻是糧草不濟,故而前來相求,望使君能夠解一解燃眉之急。”
“可來者是兵馬副都督泠苞與廣元太守吳懿二位。”
荀攸咂咂嘴,言道:“隻是這彭羕心弘願廣,難可保安啊!恐今後欲生不良。”
少時,三人相見,相互酬酢以後,彭羕靈敏的發覺到了一絲非常。旋即悄悄思忖道:劍閣、廣元兩地皆為入川扼要,乃是益州樊籬,現在這二人齊至,內裡必有蹊蹺!莫不是……待我來問問。
彭羕一貫傲慢高傲高傲,現在正在觀書,聽聞有人拜訪,不屑一顧的說道:“就說本官政務繁忙,概不見客。”
泠苞、吳懿腳步戛但是止,發展的回到正堂,緩緩轉過身來,齊刷刷的凝睇著彭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