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人嚇得從速告饒，朱桓卻淩然不懼，仍然舉頭挺胸，自傲道：“將軍非濫殺之人，豈會殺無罪之人？我未聞因言開罪致死者。”

見他行弟子禮，蔡邕笑了笑，“哼，你也懂尊師重道？”

說完，郭翼又道：“小子，隻要我這兒，纔不會因言開罪。”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何來‘天人感到’之說？”

郭翼冷聲喝止，“混賬！難不成還要我放過他們不成？張家三番兩次與我作對，本日之事毫不姑息！”

衙門口已經圍滿了百姓，衙門內坐滿了吳郡王謝後輩。俗話說唇亡齒寒，張家作為吳郡大族，一旦被郭翼這個外來人殺掉了，那麼其他幾家也難以倖免。

郭翼猛地拍在椅背上，暴怒道：“我看你小子用心惹我不爽。來人，拖出去砍了！”

蔡邕又翻開一頁，怒斥道：“你所言君臣父子，全無人倫。”

“子曰：敬鬼神而遠之。依我觀之，皇上生而有靈，非鬼神能擺佈！”

“此事夫子已對子路明言。既然夫子自認無不當，我們曲解夫子之意，為夫子諱飾，難道有違夫子之意？何況夫子向來不喜弄虛作假，《春秋》當中常有讚美良史奮筆挺書之言。”

朱桓拱手鞠躬，還是不卑不亢，朗聲道：“因知將軍賢明，故此小子纔敢大膽！”

顧雍聞言，立即退回了本身的坐位上，其他幾家也被嚇得不敢再勸，內心策畫著過明天就從速舉家搬出揚州，先避一避風頭。

蔡邕端坐於蒲團上，桌子上放著竹簡，另有一本鐘山書院刊印的《論語》。他此時五十多歲了，兩鬢斑白，但精力還很奮發，神采奕奕。

朱家的人還想禁止，被刀斧手瞪了歸去。朱家人隻好坐下，讓那少年出去，內心禱告著這少年不要惹怒郭翼，以免本日的搏鬥名單上增加一個朱氏。

郭翼保持著謙恭的行動，語氣安靜的說：“子曰：‘當仁不讓於師。’小生所作《論語》註釋，並無不敬之意。”

鐘山書院的課本，都是顛末儒生調劑的。把郭翼那些“離經叛道”的註釋略微的“古典化”一番。讓這些註釋不至於激憤天下儒生，也讓郭翼製止了被天下士人丁誅筆伐。

這名字彷彿傳聞過？郭翼皺著眉，道：“說吧。”

“我鐘山書院自有教員。”

郭翼皺了皺眉，這個毛頭小子膽量這麼大？內心有些獵奇，叮嚀道：“讓他出去！”

朱桓回絕，道：“我另有學業在身，不能遠行。”

朱桓不慌不忙，道：“將軍遇刺，自當報仇雪恥。但冤有頭，債有主，將軍隻需抓住主謀正法便可，何必連坐彆人？”

郭翼嘲笑道：“張家數次違揹我的號令，又寫文章罵我，我已經一再謙讓了！此次他們竟然不知好歹，膽敢行刺，這事冇得籌議！”

朱桓想不出回絕的來由，點點頭，“諾。”

吳縣城外，龍三和郭異在門口等待驅逐。

“多謝先生。”郭翼施施然坐下。

郭異彙報導：“將軍，張家對刺殺一事招認不諱，現已全數逮捕，等待將軍發落。彆的，顧家、陸家、朱家都在縣衙等待，想為張家討情。”

“家師蔡邕，乃當世大儒。”

“抵賴之詞！”觸及到天子的事情，蔡邕內心就虛了一層，這但是士大夫不敢觸碰的逆鱗。轉而詰責，“你說天有異象，非人力所為。豈不知‘天人感到’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