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袁紹不由打了個寒噤，滿麵不屑，這幫涼州人一個比一個不麵子，還真怕這幫不講端方的蠻子做出可駭的事情。

對他的到來，冇有一絲欣喜，眼神不過在他的身上逗留一瞬。

袁紹怕了？

勤王軍主帥袁術打出一場超高程度的對壘戰，排兵佈陣皆有章法，可他趕上的敵手是董卓這般老革出身的將軍，在勤王軍變陣的過程中，董軍一支奇兵自火線突襲，將敵軍陣型切割兩段，殺敵潰敗十五裡。洛陽的危局因這一場大勝而解，戰線一度被推至河南尹以南。

“本初稍安勿躁，等將刺客擒下，定為本初討個說法！”

“本初兄對時勢的觀點真是彆樹一幟。哈哈，那照兄長所言，可我卻感覺，叛軍不成安撫，必須擊潰！敢發兵反叛者若撫之，則發兵者無窮儘，如果他們說我馬越是賊人，那我便分開洛陽，那下一個輔政的是誰呢？如果彆人又感覺他分歧適，是不是也會發兵勤王呢？勤王之風，不成不止，提及來，這還是何大將軍幕府當年開了先河，私募邊軍勤王！”

馬越擺手說道：“無妨，可曉得刺客是誰派來的？”

袁紹聞言眼睛一瞪，問道：“該如何做？”

洛陽城外，夏季裡本該是百姓農忙的時節，可眼下正鬨兵災，百姓要麼入城遁藏要麼背井離鄉，那裡另有人去耕地呢。

不等馬越再發問，袁紹已經拱手說道：“君皓明鑒，自公路起兵之始，便已從族譜中剔除，吾袁氏再無此人，將軍又怎能依此降罪袁氏，我等皆經心為朝廷、為天下。還望您開恩。”

“不礙事，小傷未傷及筋骨。”袁紹頭上豆大的汗水向下滴著，緊咬牙關卻還強打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廳中散落一地的箭矢，內心裡已經將許子元罵了個狗血淋頭，從他媽那裡找來的刺客，一通亂箭若不是自家命大早死翹了！

許攸奧秘兮兮地說罷，袁紹長笑數聲，拍著許攸的肩膀說道：“來人，籌辦酒菜，我要與子元兄歡飲達旦！”

馬越坐在院中涼亭，大病初癒他的神采另有些慘白，一雙眼睛盯在袁紹臉上試圖看出這個門閥貴胄出身的九卿心中可有不安。遺憾的是，他隻看到了袁紹抖個不斷的身子。

這時，身邊一個留著八字鬍的文士俄然抬手道：“本初，既然無必殺之掌控，倒不如……就來一次失利的刺殺。”

第二日，袁紹奉上名刺，當晚前去府上與馬越會晤。

“文醜，若你刺殺馬越，可有掌控？”袁紹皺著眉頭思慮半晌，說道：“不當，不當。”

……

“本初兄，驃騎將軍請你過府，是甚麼意義？公路在南陽起兵反叛，攪得司隸一塌胡塗，你們袁府……莫非還能夠寬恕嗎？”

“公子明日再去拜訪馬越，在府上留至晚間，到時刺客儘出，本初救上馬越，奪得信賴，同時進言調南軍入城庇護輔國將軍，嘿嘿。”許攸笑道：“容不得他馬越不就範！”

對於袁紹而言，固然本日不過是冒充前來，但對馬越一番接待中的肺腑之言，心頭也有了擺盪……馬越不是董卓，他明事理，懂禮法，對大漢也是一腔熱血。如果早些時候他們二人能如此暢談，或許已經是朋友了。

“那吾等便先動手為強，斬殺此獠！”坐在袁紹麵前的威武男人甕聲甕氣地說著，滿口的燕地口音，“涼州小兒還能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