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聽著黃炎這幾句不詩不詞,不倫不類的唸叨,小二眨巴著眼睛問道,“先生但是又在吟詩作賦了?夫人但是叮嚀太小的了,凡是先生在外頭即興作下的詩句,小的都要服膺在心,待歸去以後再照實說與夫人……”
“你這烏鴉嘴……”這個纔是黃炎最為揪心的事兒,被狗腿兒小二道破以後,黃炎當即咬牙怒道,“如果敵兵當真追殺過來,那就由你給弟兄們來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好了……”
“請先生先撤!丁衝再去抵擋一回!”丁衝剛要號召了部從,回身再戰,卻被黃炎給攔住了。
“嘿嘿……”大夥兒又齊齊還以一臉的賊笑。
“那……”小二猶躊躇豫著,又擔憂一回,“萬一如果,張繡回軍的時候,也走這條路,咋辦?”
半山腰處,丁衝程瑤率著由馬隊臨時構成的弓弩軍隊,正與敵兵前軍苦戰一處!
“先生啊……”當下,那黑廝將腰間的束帶,再次狠狠地緊了又緊,一邊極其不滿著嘀咕道,“咱這但是得勝之師啊,咋還要逃得這般狼狽呢?好歹也讓大夥兒在城裡頭,填飽了肚子,再歇上一會兒纔好吧?”
“嘿嘿……”狗腿兒小二咧嘴一笑,安撫道,“先生雖說仁德慈悲,卻也忒多慮了點兒……隻要將前冬的枯草朽木放火燒了,纔會有來年春季的蒼翠新綠,破土重生嘛!”
終究,為情勢所迫,黃炎便叮嚀了小二,取出火鐮燧石,放火退敵……
“先生!”程瑤倒是伸手攔住了,語氣更加火急道,“敵兵弓弩手人多勢眾,弟兄們實在抵擋不住!請先生速撤!”
剛要揪住小狗腿兒,厲聲詰責於他,卻見著前頭探路的周倉,再次吃緊折返返來!
“呼……”瞅了一眼灰頭土臉的小狗腿兒,黃炎輕呼一口氣,幽幽說道,“草木無語卻有情……現在我等為了安然脫身,卻將這滿山的青草綠樹,置於萬劫不複之地……先生我實在心中有愧啊……”
聞訊後,黃炎敏捷傳令下去!
亮起火把,全速進步!
對於伏兵的擔憂,黃炎心中更是嚴峻得很,不過為了穩定軍心民氣,也隻能強作淡然道:“放心好了……葉縣的敵兵隻是拒城而守,隻想要守住城中的糧草罷了,卻不會主動反擊……”
“先生!”一名負傷的軍侯,挺身攔在黃炎跟前,“我等願隨先生一道前去殺敵!死亦無悔!”
必是那張繡撤兵返來,見著葉縣被人偷襲,糧草被毀,便隨即出兵來追!
蜿蜒在曲盤曲折的山路上,好像一條暴虐的蛇蟒,正向這邊緩慢撲來!
“……”
“嗬嗬……你小子吧,偶然候倒也能整出兩句人話來……”黃炎豁然笑道,隨即又‘信手拈來’一首絕句,“離離阿誰原上草啊,一歲一枯榮啊……是野火燒不儘啊,東風這麼一吹啊……又是涅槃重生啊……”
“……”
眼下正值初春枯燥之時,滿山都是乾柴枯草,本身又是一起北去,順著風勢放下一把大火,絕對能夠逼退敵軍了……
“實話跟你們說吧……”黃炎俄然也是一臉的淒苦狀,“先生我這會兒,也是又餓又渴啊!想坐下歇會兒,坐下歇會兒的時候還想吃桃子!更想好好睡上一覺,睡覺的時候還想抱著……”
“……”
一想到鮮桃的多汁甘旨,世人不自發著大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