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得黃炎提及，女子也可活得這般豐富多彩，自在安閒，甄家小娃娃當即一臉的欣喜。

“嗬嗬……蔡蜜斯實在是過謙了……”黃炎訕訕著笑道，“古有曹大姑，今有蔡大媽，皆為當世女子典範啊！”

對方的美意，黃炎付之淡然一笑，算是心領了……

博士，博學之士的通稱。

“小民見過先生……”先是衝著黃炎深躬一禮，這才恭聲說道，“先生仁德高義！方纔這一通訓教，實在讓人感到很多！這四百文錢，就算是小民也買了一回經驗，歸去以後，定然要善待家人，佳耦敦睦。”

“嗚――”

“那，你為何要出來做工？”黃炎言語淡淡地，又問一句。

可這聲聲怒斥，句句痛斥，卻堪比鋼刀利刃，刀刀狠紮在男人的心口之上！

“……”

黃炎心中微微一感喟，不經意間，見著那婦人的一雙手，始終緊緊地縮在兩隻袖口裡。

“回，先生話……”男人戰戰兢兢著，答道，“小的，家中婆娘，不在家循分守己，卻偏要出門，幫人洗衣裳……哪曉得，明天卻惹來一場禍事！把一件金貴的衣袍給洗壞了，主家索賠四百大錢……小的憤恚不過，這才……”

指甲周邊，血漬斑斑！

數九寒天啊，淺顯人的手能夠會凍得通紅。

“……”

“回，先生話……已經十年整了……”

“她但是品性卑劣，德行廢弛？”

“呀――”眾女齊齊失聲驚呼起來，剛要忿忿不平著衝上前去，卻被黃炎伸手給攔住了。

男人訓婆娘……

“也，也不是的……”

伸展不開，也曲折不得……

“那，洛兒今後也能夠在先生府上，讀書的麼？”小娃娃又是麵前一亮，吃緊問道。

“嗬嗬，如許啊……”黃炎搓手笑道，“那倒也是……蔡大蜜斯才調橫溢，古往今來，恐怕也隻要那位曹大媽，能夠與之相提並論了……”

啪――

“嗬嗬，放心吧，老婆，”黃炎笑著安撫道，“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男人爬牆的本領可不普通呢！”

哥哥們就笑著問她，你不好學女工，籌算做女博士呢？

“把手拿出來。”

回身剛要叮嚀小二取錢來，就見著圍觀在旁的主家，吃緊站出身來。

“嗨喲……”黃炎甚是苦笑不得著，解釋道，“我說，蔡大媽啊……呃，蔡大蜜斯啊……讀書明理是功德兒，但也要勞逸連絡的嘛！總憋在家裡的話，早早就會變成大姑大媽，乃至是阿婆了！”

“看看她的手。”強忍住內心的憤激，黃炎聲音清冷著，對那男人號令道。

“先生？”還未等黃炎開口，那男人倒先認出了黃炎，急拜倒在地。

當下，黃炎便喚來小二，帶著典韋周倉，另有五名近衛，陪著丫頭們一道出門，歡歡樂喜地逛街去了。

目光冰冷如刀，幾欲將對方一刀刀，一寸寸，淩遲片剮！

“她但是好吃懶做，好逸惡勞？”

可那婦人的兩隻手，已然凍到青黑了！

四下圍觀的，無不唏噓動容！

黃炎揹負起雙手，快步踱到婦人跟前，問道：“家中但是缺衣少糧？”

貧賤伉儷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