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館舍的路上,劉辯就已探清了從城門到此處的街麵路況,他乃至已經記著了幾條萬一事敗,能夠供世人撤離的冷巷。
“諾!”劉辯明言不消多人伴隨,幾名親兵也不敢再多言語,齊齊小聲應了一句,隨後各自散開。
鄧展身材魁偉,而劉辯因為尚未及弱冠,體格還顯得非常肥胖,與鄧展走在一處,他很輕易被路人的目光忽視。
因為現在他們身在長安,館舍內又人多眼雜,這幾名親兵並未向劉辯施禮,圍到他身邊,乃至還在警悟的張望著四周的環境。
那幾家商店大門緊閉,涓滴冇有半點開門做買賣的意義。想來不是店家囤積糧食,以達到奇貨可居的目標,便是確切已經賣空了。
“眼下天氣尚早,城中酒坊多開門迎客,酒坊向來是動靜最為通達之處,雖說坊間傳言有真有假,也多為販子之徒誇大之辭,可抽絲剝繭,終會有些用得著的。先生便隨本王出館舍一趟,尋家酒坊吃酒。”說著話,劉辯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將房門拉開了一些,朝不遠處幾名剛卸完糧食,正在房屋外側鑒戒的親兵喊了聲:“你等過來!”
門剛推開,劉辯隻感覺劈麵一股勁風朝他兜頭罩了下來。一根粗大的木棒夾著勁風向著劉辯的頭頂劈了上來,不等劉辯側頭避開,從側旁俄然伸出一柄帶著劍鞘的長劍,朝那木棒上一架,將木棒挑了開來。
待到親兵們散開,劉辯扭頭朝屋內坐著的鄧展看了一眼,向鄧展噥了噥嘴說道:“鄧先生,且隨我一同去城內酒坊飲些水酒。”
冷巷非常狹小,氛圍也不像街道上那般暢通的順暢,進了巷子,酒香是更加的濃烈。
進了房間,劉辯先是一手扶著房門,比及鄧展也走進屋內,他伸頭向外望了兩眼,見遠處院子內除了正忙著堆放糧食的親兵再無彆人,纔將房門拉上,向鄧展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先生請坐!”
鄧展逼住了那老夫,劉辯朝屋內看了一眼,隻見屋子裡除了老夫,另有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老婦和一男一女兩個不過五六歲的孩子。
街道上大多商店都開著門,隻不過這些商店都是門可羅雀,底子冇有甚麼買賣。顛末幾家賣糧的商店門口,劉辯決計放緩腳步看了看。
屋內冇人回聲,劉辯扭頭朝一旁的鄧展看了一眼,伸手悄悄推了排闥。
一隊西涼軍歡天喜地的扛著五包糧食分開了劉辯等人下榻的館舍,站在館舍後院,看著那群扛著糧包拜彆的西涼兵,鄧展向立於身前的劉辯小聲問道:“一隊雜兵罷了,為何任由他們討取?”
看著親兵拜彆的背影,劉辯朝鄧展一招手,抬高了聲音對他說道:“請鄧先生入下處詳談!”
“有錢也是買不到糧食。”見劉辯二人並無歹意,老夫這才鬆了口氣,走到門口,將房門關上,用一張陳舊的矮桌把門抵住,歎了一聲對二人說道:“小老兒方纔冒昧,幾乎傷了客人,這便去取一桶酒來,贈於客人吃吧。”
“我與鄧先生出門一趟。”那幾名親兵圍到身前,劉辯抬高了聲音對他們說道:“你等奉告世人,在館舍當中切莫惹事。”
這戶人家的房門緊閉,站在門口,劉辯昂首看了看插在門頭上的酒招,隨後悄悄叩了幾下房門。
“長安缺糧!”劉辯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對鄧展說道:“隻要斷絕了長安糧道,不出三月,城內必然危急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