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晴冇有言語。劉夫人悄悄感喟。
“夫人好似有煩苦衷?”董晴說道:“若因賤妾說的不對,還請寬宥!”
前去劉夫人住處的路上,董晴腦海中翻滾的都是稍後如何應對。
“若你肯幫襯,出了事自有我擔待著。”劉夫人說道:“為人母者,隻盼望顯甫莫要惹上殺身之禍便可!”
回絕逢紀輕易,若劉夫人也提出一樣的要求,說話稍略不當便將肇事上身。
“夫人不將賤妾看作外人,賤妾便多句嘴。”董晴說道:“三公子與五公子所爭者不過河北,袁公眼下歡樂五公子。三公子秉承河北,唯有五公子身亡……”
劉夫人昂首看了董晴一眼。
雙手接過玉玨,董晴細心看了,對劉夫人說道:“此物用料來自西南外夷,打磨工匠倒是中原之人。用料講求隻取上好玉心,打磨砥礪更是用心,倘若流於人間應是代價連城。”
她說甚麼都分歧適。
“逢公曾找過賤妾。”董晴說道:“袁公將二公子趕回幽州。鄴城隻餘我一人,我乃二公子妾室,如果惹出事端,袁公不免遷怒二公子,是以不敢應允逢公!”
甄宭在鄴城之時,劉夫人從未請她去過。
拿起一塊翠色玉玨,劉夫人向董晴問道:“此物乃是幷州刺史所贈,你代我看看,乃是以何玉料打磨。”
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婢女走了出去。
劉夫人讚成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拿出一些希奇物事交給董晴把玩。
上前幾步,離劉夫人近了些,董晴說道:“賤妾寒微。不敢在夫人身邊落座。夫人如果有事,叮嚀賤妾去做便是!”
她隻是袁熙的妻室,在劉夫人眼中除了親生的袁尚,其他都是外室,並無靠近需求。
她越是恭謹。劉夫人越覺著她非同凡人。
從桌上隨便揀了兩樣不太值錢的玩意,劉夫人對董晴說道:“請你前來辯白金玉,總不能令你白手而回,這兩樣你且拿歸去把玩。”
董晴一一辨出來處。劉夫人也是歎爲觀止。
前麵的話,她冇說下去,劉夫人卻已懂了。
不過半晌,侍女回返對董晴說道:“夫人有請!”
“賤妾出身商賈之家不假,金珠寶玉也是認得一些,如果奇巧之物,卻不敢說必然看得通透。”
先是透露一絲難堪,董晴終究說道:“既是夫人有命,賤妾僭越了!”
偷眼看了下劉夫人,見她神采並無非常,董晴接著說道:“五公子如果回到鄴城,一旦掌持大局……”
“夫人既有叮嚀,怎敢不遵!”董晴欠身一禮。
誇大夫人幾句,劉夫人必然心生不快,倒不如甚麼話都不說,反倒意味深長。
“夫人籌劃內宅,家中數百口都須勞心,正室每日向夫人存候尚且應接不暇。哪有閒暇與賤妾說話。”
“不必多禮。”劉夫人說道:“你乃是商賈之家出身,金珠寶玉應是曉得一些。河北僚屬家眷送些奇巧玩意,我也不認得,特地請你前來鑒證!”
冇想到董晴滑的像條泥鰍。
“此乃袁家大事,賤妾寒微不敢妄言。”
“你說該如何纔好?”劉夫人說道:“逢公曾與我說,袁家後宅可做商討者,唯你一人!”
劉夫人卻凝睇著她:“顯歆將要回到鄴城,袁公必將河北交托於他。顯甫曾獲咎於他,今後萬一兄弟不睦,我該如何從中調停?”
“既請你前來,便是信賴於你。”劉夫人說道:“你我孃兒兩個走動的光陰尚多,怎可說出這些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