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後園花亭。
官員與商賈並未回返,而是抱拳躬身,保持施禮姿式恭送袁旭。
體內靈魂與張氏並無連累,身材卻畢竟受她所賜!
如此知心的主子,即便真的為他死了,也是值得……
分彆的日子總會來到。
策馬拜彆,走冇多遠,馬義冇心冇肝的向袁旭問道:“公子與甄家蜜斯有婚約在身,因何不將她也帶在身邊?”
“長兄得了手劄,必會趕赴鄴城!”袁旭說道:“二兄、三兄此時都在鄴城,他豈會任由二人背後作梗?”
袁旭並未迴應,隻是昂首凝睇,半晌以後一抖韁繩,策馬拜彆。
畢竟贓官是袁熙殺的,百姓對袁熙的好感,遠遠多於對他!
冇有生養之恩,隻要拆散母子之恨……
醫治之時,須將濃水擠出。
跟在他身後,因董和之事還在耿耿於懷的祝公道,聽了袁旭這番話,神采稍稍變了變。
握著錦帕,甄宓望向水池,悠悠說道:“公子可還記恰當日你我在此所說的話兒?”
身為庶子,他在袁家並無職位。
城內一派蕭瑟,袁旭反倒冇有半點擔憂。
馬車裡鋪著厚厚的錦緞褥子,可坐可臥,即便顛簸千裡,也不會覺著辛苦。
城門外,甄逸帶領上蔡官員、商賈早已恭候。
身為女兒家,她當然不便開口要求袁旭留下。
手扶柱子,甄宓望著亭外水池,目光迷離儘是淒淒。
“君為盤石妾為蒲,盤石不移蒲如絲……”望著亭外水池,甄宓輕聲說道:“奴家信賴,公子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除了官員和徐濟功等商賈以外,並無一個百姓前來送行。
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袁旭左顧右盼。
身份的竄改,讓祝公道感遭到,今後的路會比以往開闊的多。
“分開鄴城好久,某也須歸去看望母親!”
朝稀稀拉拉的送行步隊拱了拱手,袁旭說道:“承蒙諸位相送,某感激涕零!”
一座城池,吏治不清,如同人的身上生了個毒瘡。
雖有婚約在身,尚未結婚,還是須接受分離之苦……
最後一句,袁旭是發自肺腑。
“你我又非再不相見!”微淺笑著,袁旭說道:“蜜斯可漸漸繡,待到相逢之日再贈於某。”
此一彆,不知哪年哪月才氣相逢……
正要策馬拜彆,偶然間袁旭抬了下頭。
但是常常想到董和就這麼跑了,他還是冇法放下心中怨念!
“公子,我等不是要去青州投效長公子?”正走著,馬飛向袁旭問道:“因何又要前去鄴城?”
從懷中摸出繡著猛虎下山的錦帕,甄宓紅著臉說道:“本欲繡罷再贈於公子,何如虎尾難以收針……”
雖冇見過幾次,但常常與他在一起,她都會覺著非常心安。
“前程多有凶惡,且某與甄家蜜斯尚未結婚,如何帶同?”袁旭說道:“待某安身立命之日,自會前來迎娶!”
望著他的背影,甄宓臉頰微紅,眸中透露不捨。
祝夫人乘坐一輛,受傷的念兒也被袁旭安排上了馬車。
“人生總有無法!”淡然的微微一笑,袁旭說道:“又有何人可一帆風順?”
上蔡還是被前一天廝殺的暗影覆蓋,人們還冇從惡夢中覺醒……
本不敢上車,袁旭強令之下,念兒不得已才戰戰兢兢鑽進車廂。
擠膿的過程疼痛不堪,病癒以後倒是通體舒泰,再不受毒瘡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