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天然得謙善一番:“先生過譽了,某愧不甘當。”
豫章、會稽倒有大量無主之地,卻地處僻遠,安設艱钜,彆的臨時非論,光是給移民的種子、耕具及耕牛,就很不好安排,並且偏僻之地大多瘠薄,五年以內府庫不但不會有糧賦進項,隻怕還得拿出糧食佈施移民,不然移民就會大量餓死。
“善哉,某當尋訪之!”孫策一拍床榻便要起家,卻不料牽動傷口,劇疼之下,頓時悶哼一聲又摔回到了軟榻上。
張昭回過禮,又說道:“將軍,凡事無益必定有弊,反之,有弊則必定無益,若措置不當,十萬壯丁及二十餘萬老幼婦孺便會成為極大累墜,但是,如若措置恰當的話,不但不會成為江東的累墜,反能夠給將軍帶來極大的好處。”
不等周瑜先容,孫策便掙紮著從病榻上坐起家,拱手作揖:“如果某冇有猜錯的話,這位先生想必就是當世薑尚,張昭,張子布先生了吧?”
周瑜笑道:“子衡放心,前次某從柴桑運來的軍糧僅隻是第一批軍糧,後續另有五萬石軍糧將會運抵,若不出不測,這幾日便可運抵了。”
“某去去便回。”周瑜向孫策、呂範長長一揖,起家走了。
說完,周瑜又對孫策說:“不過伯符,這批糧食倒是最後一批存糧了,華歆說了,豫章全郡的府庫都已經讓某給搬空了,以是這批軍糧如何應用可得好好的籌算,不然,再多的糧食也會坐吃山空,到時就費事了。”
移民安設不免牽涉到地盤之爭,丹陽、吳郡地盤肥饒,卻鮮有無主之地。
孫策被張昭勾畫得的遠景刺激得鎮靜不已,直恨不得現在就脫手。
不過這事孫策也就是想想,先不說他若真為麼做就會民氣喪儘,孫策真要決定扔下老幼婦孺,那些袁軍壯丁隻怕一夜之間就會跑個精光,因為那二十多萬老幼婦孺大多都是這十萬袁軍壯丁的妻兒長幼。
呂範苦笑道:“忸捏,鄙人隻曉得不能坐吃山空,卻委實冇有良策。”
張昭卻還冇說完呢,又接著說:“時下已進入蒲月初,五六月間恰是颶風多發季候,一旦碰到颶風,尤其遲誤光陰,何況渡江以後還需安設,三十餘萬軍民的安設,卻非小事,既便諸事順利,也需數月之久,若諸事不順,數年亦一定能安設好。”
呂範行過禮,對周瑜說道:“公謹既知鄙人來意,想必已有對策了吧?”
孫策讓張昭說的都有些悲觀了,要不還是拋棄老幼婦孺,隻帶壯丁歸去?
固然呂範給袁軍降卒定的口糧標準非常低,老幼婦孺更是每天隻能領到一碗稀粥,僅能勉強吊命,但既便如此,三十多萬張嘴要用飯,每日耗損也是極大,周瑜從柴桑運來淮南的五萬石軍糧眼瞥見底了。
孫策曉得江東缺人丁,更缺壯丁,也曉得將人丁帶回江東得利弘遠於弊,卻不曉得要把十萬壯丁連同二十餘萬老幼婦孺帶回江東,竟這麼難!
呂範也說道:“主公,鄙人要說的也是這個。”
周瑜、呂範聞言頓時麵前一亮。
除了行軍速率慢,另有一個更嚴峻的題目呈現了。
“妙啊!”孫策一拍榻沿,大呼道,“若以十萬壯丁外加二十餘萬老幼婦孺為勞工,複耕巢湖沿岸之荒涼地盤,則萬頃良田唾手可得!”
說完又昂首招喚賈華:“賈華,快給子布先生烹茶,要會稽山的老茶!子布先生定要嘗一嘗某收藏的會稽山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