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一口氣,便列出了一長串的賦稅布帛等物細表,聽得程普頭皮直髮麻。
“那你私吞朝廷軍資,也必然和他脫不了乾係!”
“咳咳~”袁耀正了正色:“程公,你們若喜好自欺欺人,我也懶得和你們多扯!”
程普烏青著臉:“我並非奉孫太守之令,而是奉孫將軍之令!”
程普內心還是擔憂袁耀借題闡揚的。
程普持續裝著胡塗:“有這事嗎?”
“都尉,您乾嗎打我?”
“好了,我來這兒不是跟你扯皮的!”
“末將怎敢相忘?”程普強忍不適,“末將的吳郡都尉,乃是袁公表舉!”
“我剛纔說的話,你不會都聞聲了吧?”
我如果說前麵的話我都聞聲了,那不就即是承認我剛纔在當睜眼瞎麼?
固然這純屬一麵之詞,但總比無言以對要好。
程普強忍著一巴掌拍死袁耀的表情,就要張口說話。
袁耀猛地變了神采,語氣驀地變得冷厲如刀:“那你還敢把我拒之門外?”
並且,他還把袁耀的士卒,比作了穿獸皮的山賊匪寇之流!
“隻是軍令在身,此城戒嚴,尚在清查匪寇,萬不敢讓都督令媛之軀,冒險進城!”
此次換袁耀神采烏青了。
“人家纔不笨呢!”
“軍令?”袁耀聲音又進步了幾度,“誰的軍令?”
“按朝廷法製,郡中作戰所得賦稅,應由本都尉代管;待奏明朝廷後,方得啟用!”
“多數督此話怎講?”
他就不該理睬袁耀這茬!
但話都說到這裡了,城上城下這麼多人都聽著,程普也隻能硬著頭皮道:“袁公表舉之恩,程普萬不敢忘!”
“隻不過,我剛纔說的那些賦稅,是嚴白虎獻給本都督充作軍資的,你必須得還給我!”
袁耀直到喝完一羊皮袋子水,才一抹嘴道:“哎呦,這不是程老叔麼?你還真在城上啊?”
程普硬著頭皮:“殄寇將軍、兼會稽太守孫……”
程普搖了點頭:“甚麼使者,我們從冇見過!”
啪~
“你莫要拉上孫將軍!”
除此以外,張紘還傳授諸將,務必一口咬死不曉得嚴白虎被袁耀招安的事情。
正如程普所料,袁耀下一刻便是勃然色變:“可你們圍殲的,是我的部下!”
想了想,程普決定不睬這茬:“袁多數督,你我現在都有重擔在身,還是互稱官號的好!”
“本都督也派人給他們送去了任表,你們莫非不曉得麼?”
“要你多嘴!”
“凡有關之軍事,各郡都尉立理應從之!”
程普立即假裝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甚麼?”
差點著了這小子的道!
可如果說我冇聞聲前麵的話,那不就即是被這小子白罵了麼?
但這道題,程普不會啊!
“哎,你們曉得這事嗎?”
“的確是欲蓋彌彰嘛!”
老東西終究露麵了。
“我們剿錯寇了?”
不過袁耀話還冇說完:“以及城中五萬斛糧草、代價億錢的財物,另有……”
程普怒道:“你哪頭的?”
“烏程乃巨寇嚴白虎占有之地,末將受命來此剿寇戒嚴,何錯之有?”
程普鬆了口氣:“經多數督這麼一耳提麵命,程普便曉得了!”
“不過你這個吳郡都尉如何當上的,不會忘了吧?”
程普額頭直冒汗:“不是……”
甚麼玩意?
究竟固然如此,但話絕對不能胡說。
“莫非你要以怨報德?”
“又裝聾作啞了?”
“不過事情已經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