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毫不心動,甕聲說道:“韋不能去。”
“中尉叫韋保護君。”
左須部的行軍速率不快,直到次rì下午纔到達馬服山北的河邊。河麵不算太寬,然亦數丈,渡之不易。幸虧岸邊有船,左須部網羅到了十二三艘,用了小半個時候,千餘步騎悉數過河。
“荀君說賊隻千五百餘人,你們看,他們行軍的步隊拉得那麼長,灰塵飛揚,如何看也不像是隻要千五百餘人啊。”
荀攸發笑,心道:“典韋虔誠謹重,是個可貴的忠勇虎士啊。”荀貞本來用典韋為侍衛,後因交戰需求,改用他掌兵,荀攸暗道,“玉郎追殺了張角,當然使貞之聲望遠震,可卻也必會引來黃巾餘部的仇視,待今rì戰罷歸去邯鄲,我當諫言貞之,應再把典韋調回身邊充當保護。”
諸將細看之,點頭稱是。他們跟著荀貞打了半年的仗,小場麵見過,大場麵也見過,皆知一千多人行軍的時候該是甚麼模樣。一人說道:“瞧這行伍、灰塵,確不像是千五百餘人,這怕得有四五千人。”
世人皆道:“願從君!”
他這話一說,那幾個偏裨之將恍然覺悟,一人說道:“賊若四五千,遠超越我,是我部的四五倍,確切有點難辦。”問江禽,“要不遣人去告之許君和荀君,問問該如何辦?”
一人猜想說道:“戲丞遣人窺伺山中,得報說:青、黑諸山的山穀裡藏有多股黃巾餘部,並有大股寇賊。或許是左須結合了他們中的一些?”
河離馬服山約有五裡地,劉鄧距河比來,相距約五六裡,江禽、陳到較遠,相距約十來裡。因為離河遠,看不到左須部渡河的環境,在接到劉鄧遣人急報,說左須已在渡河的動靜後,江禽索xìng悄悄登上高處,極目瞭望,瞭望之,隻見長河如帶,船行河上如蟻,瞧不逼真。
一句話就振抖擻了諸人的鬥誌。荀貞覺得江禽故意機,確然不假。
“為何?”
江禽蹙眉說道:“要真是如此,可就難辦了。”
越走越近,跟著間隔的縮小,從隻能看到些斑點,漸漸地能夠大抵看清其步隊。江禽手搭涼棚,眯著眼望了會兒,說道:“咦?彷彿不太仇家。”
想起李驤先前勸諫之言,江禽羞慚,暗恨心道:“左須部若真有四五千人倒也罷了,今觀其能戰者卻最多千餘人,正合荀君說他們隻要千五百餘人的話。可愛,我卻竟被他們騙住!”眼往前望,找到正率部與黃巾搏殺的李驤,又心道,“明天這件事不能傳出去。等會兒戰罷,我得找李驤說一說,叫他不成亂傳今rì我躊躇擊賊之事。要不然,落入荀君耳中,損我之名。”
“賊人刺客不是說左須部隻要千五百餘人麼?那裡來的四五千人?”
李驤大怒,奮聲說道:“中尉操心運營,詐死誘賊,叮嚀許君:‘隻許勝,不準敗’,現在賊至,箭已在弦上,汝等卻躊躇不yù擊!江君,陳叔至果勇,君不擊,陳叔至必擊。君與陳叔至設伏東、西,如我軍之兩臂,無君,是我軍自廢一臂,陳叔至雖勇,斷難勝也。賊如遁逃,中尉問之,君何故答?賊雖眾,後有坐鐵室,前有許君,百萬黃巾尚不懼,如何反懼此賊?”
封閉告白
江禽躊躇了下,正要說話,猛聞得一人辯駁說道:“‘全軍之災起於猜疑’,臨陣擊敵該當埋頭jīng勇!設伏擊賊的擺設昨晚就定下了,現在賊已近在麵前,如何能再去扣問許、荀二君?賊現距我隻要三四裡,許、荀二君距我三裡,來回六裡,等獲得許、荀二君之命,賊已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