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發奮圖強,和何曼商討定了,把部下的渠帥、小帥全都召來,下了嚴格的軍令:“全軍攻城!”本來隻攻東城牆一麵,現在同時打擊四周城牆。他披甲提劍,馳馬行馳,帶著一隊甲士,在攻城的軍隊外來回兜轉,催促各部傾儘儘力打擊。
父城本就搖搖欲墜,難以支撐了,現在又被波才、何曼這一發奮,未到早晨城池已陷。
荀貞召荀攸、戲誌才商討。
李瓚的父親李膺和荀貞的族祖荀淑為師友,荀淑之子荀爽比李膺小十八歲,有次去拜見李膺,給李膺駕了駕馬車,回到家後就歡暢得對家人說:“我明天終於給李君駕車了!”李膺的祖父做過太尉,父親任過兩千石的郡守,他本人節操高貴,號為天下表率,活著時是黨人的魁首,也是潁川名流的核心人物,荀貞雖是荀家後輩,但在李瓚麵前隻是個後生長輩。
荀貞纔剛一夜連複兩縣,不到十天,汝水南岸又連失兩縣,舞陽垂危。
文太守亂了手腳,給荀貞光複兩縣、誘敵父城的酬賞還冇發下,就忙不迭地傳下檄令,號令荀貞救濟舞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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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走到帳前,望向西北洛陽的方向,說道:“也不知朝廷平賊的雄師派出了冇有?”
他帶了三萬多人,與何曼的萬餘人歸併,近五萬人,夜以繼日猛攻昆陽,一天後,昆陽淪陷。
起首,深切“敵境”,前後斬殺了數百黃巾士卒,一份不大不小的軍功。其次,通過此次“誘敵”,熬煉了士卒夜晚急行軍的才氣,並熬煉了他們的膽氣。再次,也是最首要的,荀貞獲得了“奸佞奇節”的評價,固然波才、何曼擁兵數萬,但他涓滴不懼,隻帶了數百人就敢渡河誘敵,想必不久後,他的申明定能再上一個台階。
李瓚等縣中士人在城門口相迎,縣中百姓聚在道側旁觀。士人的打扮和黔黎分歧,李瓚等人一個個高冠儒服,風一吹,都是長袖飄飄,一群人站在百姓中太顯眼了。荀貞遠遠地就瞥見了,忙傳令下去,命各曲士卒停下,翻身上馬,帶了荀攸、戲誌才、辛璦,步行上去。
不能等閒南下,可文太守的號令也不能不聽。
兩難之際,陽翟來了一個信使。
……
荀貞迎信使入帳,展信旁觀,倒是文太守親書,召他回陽翟。他看完信,頓覺壓力一鬆,數日來的兩難不複再有,神清氣爽,心道:“再不消冒險擊敵,也不消擺佈難堪了!”急召荀攸、戲誌纔來,將信給他倆旁觀。荀攸看罷,喜形於色:“朝廷的雄師到了?”
何曼帶著上萬本部精乾,東出父城,彙合了駐紮在巾車鄉的數千黃巾軍兵卒,挾大勝之威,圍攻昆陽,欲再接再厲,把昆陽也打下來。
就算波才分兵回救昆陽,黃巾軍四五萬戰卒,仍然能留下幾萬人持續圍攻舞陽,這個戰略隻是臨時對付住了文太守、臨時提早了舞陽淪陷的時候罷了。一旦舞陽再淪陷,往小裡說,荀貞就冇有藉口再遲延不南下了,往大裡說,波才、何曼隻要再攻陷兩縣,就能與汝南、南陽的黃巾軍會師,到當時,他們的陣容必將大振,再想毀滅就不輕易了。
“孫臏救趙而攻魏,致人而不致於人。今救舞陽,可用此計。昆陽在父城、舞陽間,昆陽若失,則賊前後斷絕,吾等可大張旗鼓,詐作將渡河擊昆陽,波才聞我欲擊昆陽,必分兵救之也。分兵,則舞陽壓力稍減。如此,既可對付府君之催促,又可減舞陽所受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