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既然安逸,無稼穡之忙,那麼郡府天然也就安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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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馬匹拍得太較著了,荀貞一笑置之。
冬至一過,就算正式入冬了。
也不能說完整安逸,因為另有兩件首要的事得由郡府去辦。
鄴縣令自被他抓住把柄後,對他非常畏敬,凡是他的號令,鄴縣十足“雷厲流行”地履行。本日雖是冬至,按說應當放假了,但一起顛末,仍然不時見有鄴縣縣寺的吏卒帶著人在斷根路上的積雪,並見到一個百石吏打扮的鄴縣吏員帶了兩三個侍從,正在挨家挨戶地拍門。
兩天半的拜訪下來,待荀貞歸回郡府之時,鄴縣各地對他已是一片褒譽獎飾了,此後果李鵠被捕下獄、死在獄中而引發的小小風波在魏郡算是完整消弭不見了。
荀貞不會兼顧術,鄴縣的名儒耆老他能夠親身拜訪,其他各縣他不能一一親至,遂令徐卓(徐福)、荀攸、尚正、陳儀等人代表他分去各縣,拜訪各地的名儒耆老,——他派出去的這幾小我是很有講究的,徐卓是他“潁陰侯府”的“庶子”,荀攸是他族侄,此兩人一是他的家臣、一個他的族人,足能夠代表他,而尚恰是主簿,陳儀是主記史,主簿、主記史類同後代的秘書,也足能夠作為他私家的代表。
在兩漢之時,冬至是一個首要的節日,“冬至似大年”,和過年差未幾,在這一天,要“薦黍羔,先薦玄冥,以及祖袮;其進酒肴,及謁賀君師耆老,如正旦”。玄冥是古之冬神,這一天要祭天、祭祖,以及謁賀君、師和處所耆老。
康規受此重擔,極感荀貞對他的信賴,“士為知己者死”,拍胸脯向荀貞包管,必然會把來歲的耕耘辦理得比本年還好,必然要讓來歲成為一個歉收年。
他有些日子冇有去軍中了,乾脆趁此機遇,待雪停後,離了郡府,去到虎帳裡住了幾天。
一個是諳熟典章軌製的,不過就目前來講,荀貞的權勢還不大,對這類人尚不急需;一個是能總理內政的,這是最缺的,荀貞不知為此犯過多少回愁,又不知為此想過多少次荀彧了。
“唉,所謂賑救,隻是杯水車薪。君昌啊,你我衣食無憂,而民貧寒者鬻妻賣子,我忝為魏郡太守,荷國重擔,不能為民解貧寒,空負國恩、負此俸食,實在是忸捏之極,如坐鍼氈。”
一個是命小童退學,凡農閒之時,便是鄉野農家的孩童退學之時,荀貞正視文教,特令郡議曹賣力此事,命議曹的吏員分赴各縣,儘能夠多得招取孩童退學。要不是因為郡府的儲糧有限,荀貞乃至會以“補助賦稅”為引誘,以鼓勵鄉野農家送自家的孩子去鄉中的黌舍裡讀書。
顛末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生長、招攬人才,荀貞帳下現現在也算是小具範圍,漸有一個政治個人的雛形了。
一個完美的政治個人需求各種百般的人才,要有懂軍事的,要有能總理內政的,要有懂稼穡的,要有懂律法的,要有擅數的,要有擅文辭的,要有懂典章軌製的,等等等等。
雪落以後,又過了幾天,冬至節到。
以往曆任的魏郡太守對縣鄉處所的名儒耆老邁多也很正視,但像荀貞如許冒著大雪、一個不漏、親身走遍各鄉的卻未幾見。
荀貞官吏異郡,冬至不能歸家祭祖,他提早給族中、陳芷寫了信去,此中就有給荀彧的一封,對荀彧,他是真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