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讓等人的決計提示和鼓動下,漢帝劉宏和董太後決定對此事大加籌辦,力求典禮被辦理得豪華、喜慶。
劉宏親手為劉協繫上了由五彩絲線編成的長命縷,望著劉協稚嫩的麵龐,劉宏感慨道:“世人雲:‘生兒貌近乎母’,此子眉眼之間,像極了王氏。可惜……是他(她)命薄……”
典禮是在董太後的寓所,南宮嘉德殿――現在已經改稱永樂宮――停止。當劉照的車駕到了永樂宮,內侍傳話出來的時候,劉宏正和董太後一起,逗弄繈褓中的劉協。
“不錯,德符此言,深得我心。”趙忠鼓掌讚道,那邊張讓也幾次點頭,表示附和。唯獨蹇碩神采鬱鬱,似是還是不太對勁,看到段圭的目光望向了他,方開口言道:“段公所言,看似四平八穩,滴水不漏,可如果事事都等著敵手出錯,隻怕遲早要誤事。以我之見,就算不直接圖謀皇子弁,我們還是要一手把王美人之子拔擢起來。”
“郭常侍,你但是感覺本身與何皇後乃是同親之人,便有所依仗?可惜,我輩中官,休慼與共,榮辱一體,你覺得到時候天下洶洶,朝野高低都喊著要誅除閹黨的時候,你能把本身從中摘除出去嗎?”蹇碩嘲笑道。
轉目光陰步入了七月份,立秋已過,伏日的最後一個節日――後伏,已經到來。而劉照的弟弟,後代的劉協,也已經出世將滿三個月了。遵循風俗,小兒滿三個月後,便要停止典禮,剃去胎髮,這也是後代嬰兒過百日的風俗的雛形。
張讓道:“德符,你素有智計,依你之見,我等應當如何行事?”
張讓道:“既如此,那今後我等無妨一邊按德符之言去做,同時也動手好好培養王美人之子,諸君覺得如何?”
“你!”郭勝大怒,道“既然你等要做此運營,那運營便是,恕我不與聽聞了!”言畢,拂袖而起,便要分開。
董太後親身撫養劉協,幾月下來,已然對其有了豪情,見狀道:“皇後如此不賢,苛虐宮中,我兒何不將其廢黜?”
“嗬嗬,阿母還記得這些。”劉宏聞談笑道:“兒子當時的確是想,如果能有百餘頃良田,我必然將其打理的井井有條,哪些地種麥,哪些地種粟,哪些地種菜,那些地種些秫好釀酒。如果有山地得栽上些桑樹,好養蠶,山窪裡牧上一群豬,每年家裡的堆棧裡,都堆得滿滿的,自家吃不完的,便拿去糶賣……”
張讓、趙忠二人聽了蹇碩所言,一時無言對答。
郭勝聞言,神采一白,勉強承諾。其他諸人也指天發誓:如有泄漏,神人共棄如此。
“你口口聲聲要未雨綢繆,早做運營,那我們又該如何去做?現在皇後恩寵猶在,皇子弁更是深得天子愛好。你覺得他們二人在天子心中的分量,是戔戔外臣能夠對比,任由我們想貶黜哪個就是哪個的嗎?”有人俄然出言挖苦,世人看時,倒是郭勝。
劉宏聞言沉默,半晌方纔答道:“兒子幾次親手寫下廢後聖旨,但又想起常日裡與何氏亦頗多恩愛,心中畢竟不忍。我已經落空了王氏,又如何忍心再落空何氏!何況何氏身為皇後,若要廢黜,免不了又要顛末朝廷動議。何氏的兄長何進,現在官位漸高,名譽日隆,到時候定然會聯絡翅膀,上疏諫阻。如此,又要鬨得沸沸揚揚,令朝野高低不安,也讓我頭痛不已。故而,再三思慮,還是冇有下詔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