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大郎哎!帛價不過四五百錢一匹,上好的縑才七八百錢一匹,羊皮一張百二十錢,牛皮不過三百……”
“又說胡話!”典母聽了典韋的吹噓,非常不歡暢:“客人麵前,就曉得胡說!”
典韋咧嘴渾厚的一笑,道:“阿母放心,無妨的,一條大蟲罷了,哪就能傷到兒子了?現在有了這頭大蟲,我們母子幾年的衣食,便有依托了。”
“少廢話!皋比如果跟牛羊皮一樣易得,你還在這裡跟我費甚麼口舌?皋比可有辟邪的服從,多少富朱紫家求之而不得,有價無市,你倒好,拿布匹、牛羊皮來跟我說價。”
“這個好說,你且先支兩石粟米和一千錢來,我家裡急用——這些東西不消從皋比的錢裡支,我拿虎骨來跟你頂賬,一副虎骨,換兩石粟米,一千錢,也算是半賣半送了……”典韋瞥見王貨郎的神采,乜斜著眼睛,道:“如何?感覺不劃算?那我彆找買家好了。”
“稟監門,小人乃是襄邑劉氏的家人,受仆人調派,去東海購置貨色,但是返來的路上,在梁國境內遭了盜賊,財賄儘失,火伴也大多喪命,唯有小人逃脫。因怕賊人追殺,以是隻能撿巷子走,誰知連日碰到大雪,被阻於半途不說,本日好不輕易看雪停了,乘機趕路,成果還在山上遭受猛虎,若*恩公,小人這條命可就留在山上了……至於傳書,已經在慌亂中丟失了……”
“十金!”
“他叫劉定,鄰縣襄邑人氏,何故出行我也不知,待會你去問他便是。我隻是憐他大雪以後,孤身一人上路,又遭受猛虎,幾乎喪生,這才脫手援助了一把。”
典母指著典韋,怒斥道:“你這孽子,雪後上山打獵也就罷了,怎生恰好就去孤身招惹大蟲,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此後依托何人?身後又如何向你的父祖交代!”說著,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典韋聞言,也是一頭黑線:“許監門,你會錯意義了。”他伸手一指身後兩百米開外,猶自往這邊疾走而來的劉定,道:“那位客人是我上山時救下的行人,我想帶他回家歇上一宿,明日便會上路。以是纔到監門這裡報備一聲。”
當然,漢末法紀敗壞,對傳書的查驗,早就冇那麼嚴格了。但是現在許繼要公事公辦,劉定也冇有體例迴避查驗。
明天中午,典韋帶著兵刃、弓箭,急倉促的出了陽甫裡,許繼還覺得典韋又要出門去“和事”,豈料他竟然是上山射獵去了。
“嗯?”許繼皺了皺眉頭,望向了典韋。典韋瞪了許繼一眼,道:“許監門怕甚?統統都在我身上!”
“八金,愛要要,不要走人,我明日自去縣城發賣。”
“要甚契文?我典韋的一句話就是契文,這己吾縣裡,還冇人敢把我典韋的話不當回事的。他一個貨郎,跑得了本身,跑不了家人,莫非還能舉家流亡不成?再說了,以我典韋的交遊,就算他前腳跑了,後腳就有人把他給逮返來。”
“大郎,一金但是萬錢啊!看在同親份上,我咬咬牙,出三金,不能再多了。”
未幾時,典韋大步流星的走近了裡門,許繼定睛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典韋肩上扛著的,竟然是一頭一丈是非的猛虎!
“哈哈,大郎,想不到你竟然獵了隻大蟲返來,我們陽甫裡,前次獵獲大蟲,還是二十多年前吧?不過那一次,乃是獵戶們偶然中與大蟲遭受,不得已才鬥爭了一番,一死一傷,纔打死了那頭大蟲。現在大郎以一人之力,就獵得了一頭大蟲,實在是令人欽服。”許繼謹慎翼翼的上前,伸手摸了摸老虎的毛皮,道:“大郎是要把這大蟲扛回家麼?無礙,無礙,不過是頭死的,又不是帶一頭活大蟲進裡,我豈有反對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