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來這些天,範鏞自發還是過得很舒暢的,起碼比起被閻行帶著一眾甲兵士器相逼的那一夜,要好上很多了,並且閻行部下的軍吏在領受了城戍守備、軍需輜重以後,也冇有了其他動靜。
“須知,治軍之道,未有常日不夙起,而臨敵忽能夙起者,未有常日不習勞,而臨敵忽能習勞者,未有常日不忍饑耐寒,而臨敵忽能忍饑耐寒者。誌才既然忝為軍中的軍謀史,與士卒共習勤奮這一點倒是要先記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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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校尉,昨夜談至半夜,不料今早校尉還起得甚早,校尉待人辦事之勤力,實在令部屬忸捏。”
又過了數日,百忙當中的閻行接到一份軍報,軍報上寫明,本日按例巡查四野的士卒在田野遭受了一名想要潛入城中的白波賊信使,那賊人甚是凶悍,己方死傷了幾個士卒,才合力將他格殺,隨後還緝獲了通賊手劄一封。
安然無事的日子眼看著一天又一天疇昔了,就在範鏞感覺火候差未幾了,能夠給城外的西涼兵再送去一份大禮,順帶聘請阿誰蕩寇校尉閻行再次入城,在縣寺相商大事的時候。
不過,這正合適範鏞的情意,他這個守絳邑長,向來就冇想過如何保境安民、防備河對岸的白波賊,而是一門心機惟著如何加快斂財,然後用財賄叩開河東郡府的便利之門,為本身重新謀得一份既安生又麵子的差事,最好能夠調到南境的城邑裡當個縣令,那邊專利鹽鐵的油水也有很多。
戲誌纔要甲士,閻行笑了笑,就承諾下來了。
麵對閻行的扣問,戲誌才趕緊粉飾疇昔,然後向閻行要求趕回彆營當中,閻行笑了笑,也當即就承諾了。
戲誌才聞言,驚奇出聲。這,自家主公的效力這也太快了。
因而,戲誌纔出了校尉的大帳以後,就倉促忙忙往彆營自家帳篷處趕去。
這些事理,也是閻行從戎這三年間通過切身經曆,才真正體悟到的,此中的深意閻行本日情願拿出來,和戲誌才一同分享,恰是因為他將戲誌才當作了自家的智囊,纔會如此正視的。
要不然,這才過了冇幾天,西涼兵就本相畢露了。
“啊?”
而戲誌才這一睡,雖說是生榻,又是跟閻行第一次睡的,但何照實在是勞心焦思,又暢談到大半夜,模恍惚糊睡疇昔以後,直到次日辰時,才總算醒了過來。
多報賦稅、偷吃空餉,看來這些西涼兵也不過是因為上任伊始,纔在之前裝出一副急公好義的模樣來利誘彆人罷了,順帶著也是給縣寺官吏和城中大姓一個上馬威,先震懾他們這些地頭蛇,纔好便利接下來的撈錢。
範鏞聽聞這些西涼兵都是從苦寒之地來的窮鬼,之前在西涼過夠了窮日子,現在可貴入侵中原要地,眼饞著中原州郡的富庶,甚麼都想要,甚麼都敢要,之前在陽城、雒陽等地,把甚麼都搶光了,活生生就是一副竭澤而漁的丟臉吃相。
分贓以後的縣吏很快就把這件事情彙報給範鏞,得知來龍去脈以後,範鏞不怒反笑,看來還冇等本身派人去摸底,這班打著“討賊”幌子的西涼兵的德行就已經透暴露來了。
閻行這一番大張旗鼓,為本身揚了申明,確切是無益於一改本身昔日放浪形骸、無所事事的形象,但卻也是打草驚蛇,戲誌才還籌算本日尋機,去將阿誰韓禾誘來懲戒一頓,以報他用言語熱誠自家老婆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