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藺都搬出了上古黃帝、炎帝、蚩尤的兩場涿鹿、阪泉的大戰來印證這現在軍中的巫卜鬼神之事，徐晃又是不由搖了點頭，他此時也忍不住了，將要開口再次辯白。

周良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我軍糧草不敷，勢難久持，縱使白波賊寇兵無戰心，難於我軍得勝之師對抗，可隻需如同以往一樣遊擊流竄，或北竄太原、或西走西河，以退為進，我軍難以全勝，就墮入了僵局當中。”

馬藺說到衝動處，唾沫橫飛，也跟著徐晃一樣虛點著輿圖上的幾個圓點，彷彿是由他親率精銳，長驅直入，將來不及逃竄的白波賊首一舉毀滅的模樣。

現在，郭太等白波賊寇在河東之地受創，元氣毀傷不小，極有能夠故伎重施，將北麵各縣洗劫一空以後，持續北逃，流竄到北麵幷州的太原等地，剽掠邊地的良馬、裹挾流亡的流民，重新積儲氣力，規複元氣，再返回河東與董軍爭雄。

甘陵、徐晃等人麵麵相覷，也感覺如果如閻行所言，那下這個決定的牛輔也未免過分孔殷、高傲了，隻是他們都是慎重之人，麵前這個動靜還冇有被證明，他們也不好私底下非議大將。

“牛中郎將崇信卜筮，以往還在太尉麾下之時，大事小事悉數由太尉、李主簿決之，現在河東戰事，由牛中郎將一人決之，恐是怕有疏漏，因此多借用鬼神之力。”

徐晃說到這裡，伸脫手指在輿圖上的河東郡北麵幾個縣城上劃出了一個大圈，又重重在圈子的中心點了一下。

不料中間的甘陵也笑著開口，直言說道：

“我軍固然糧草不濟，但卻並非無糧，而白波賊寇雖敗，卻也並非無一戰之力，匈奴馬隊奔擊凶悍，我軍隻選精銳，孤軍長驅深切，恐怕並非良策。莫不如厲兵秣馬，逞強於敵，做出對峙之勢。白波賊寇多是妄圖財賄之徒，又如何捨得等閒丟下這些打下來的縣城，俟其輕敵鬆弛，而我軍火線糧草又運送到來，當時再大肆進軍，以整擊亂，以逸擊勞，必能大破白波賊寇！”

“公石，聽完公明的這一番話，你可感覺還要持續打擊？”

《承平禦覽》卷十五引《誌林》:“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蚩尤作大雲霧，彌三日，甲士皆惑。黃帝乃令風後法鬥機作指南車，以彆四方，遂擒蚩尤。”（請支撐正版）

而董軍固然光複了北麵的平陽、楊縣、永安等地，但糧草不濟，麵對被剽掠一空的諸縣，也隻能夠徒歎何如，天然是有力再行追擊，而流竄進入幷州的白波軍卻能夠隨時隨地再重新打返來，如此，要麼就是河東北麵諸縣得而複失，要麼就是和遊竄的白波賊寇墮入拉鋸戰。

《史記·五帝本紀》:（黃帝)“教熊羆貔貅貙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三戰，然後得其誌。”

注：《山海經·大荒北經》:“蚩尤作兵黃帝，黃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應龍畜水，蚩尤請風伯、雨師從（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

“攻，天然要攻，並且還要勒軍急戰！”

麵色凝重的馬藺麵對閻行的扣問，不假思考，脫口而出。

閻興的戰略剛好和馬藺相反，馬藺看重急戰，閻興則重視緩戰。閻行平時對部屬這些各抒已見的景象並不停止，兩人眼看就要辯論起來，這個時候甘陵也插進話來，他指著輿圖上河東郡北麵的縣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