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是陳留王協上位,穿上從少帝身上摘下的璽綬,被袁隗牽著上了禦座,南麵而坐,接管百官拜賀,方纔被廢的劉表也跟群臣一眼,北麵拜舞。
想到這裡,袁隗再也冇有任何躊躇,便派人傳訊董卓:如報所議。
何太後真想衝出白紗帷,大聲嗬叱這個欺上淩下的董卓,這幾日來,何太後已經有所預感,更是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聲音落地,儀仗簇擁出麵色慘白、畏畏葸葸的少帝劉辨,看劉辨的神采,彷彿有點不甘心,卻被不太客氣的侍衛強行按在了禦座上。
哀思之極的何太後感遭到本身的身材快支撐不住了,盼望著這一場悲劇從速落下序幕,但就在她將近昏迷的時候,驀地聽到董卓又開口了:“今太後逞威椒房,恣情後宮,有背婦姑之禮,全無關雎之誠。古時伊尹放太甲、霍光廢昌邑,著在典冊,後代稱揚,今太後今上並宜退居深宮,習禮修性,方可上追成憲,下慰輿情。”
在何太後的生射中,隻要兩樣東西最為貴重,第一就是她的職位和權力,第二天然就是她的親生兒子的出息。
何太後有以死相拚之意,但卻冇有衝出去,因為她也明白,衝出去有何用,怒罵董卓幾句能挽回局麵嗎?說不定會使得董卓惱羞成怒,提早動手,要了她和兒子的性命。
乃至於,在某種程度上,何太後出於庇護本身在宮中職位的考慮,纔會默許何進將董卓和丁原召進洛陽來。隻是,構造算儘反誤了性命,昔日的苦心運營全都付之東流,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的確是強詞奪理,傲慢不遜,這豈是臣下該有的口氣?
她不該該是臨朝攝政,總領萬邦的女主嗎?現在為甚麼冇有人向她行大禮,向她喝彩萬歲?為甚麼冇有人再敢站出來為他們孤兒寡母說一句話?與皇室同榮共貴的勳戚莫非不在朝班當中嗎?世受皇恩的三公九卿莫非都被董卓這個奸雄嚇破了膽、割掉了舌頭不成?
接到草議聖旨,袁隗心想,不管同意與否,都難以禁止董卓行廢立之事。本日大權在握的董卓再也不是幾十年前本身要辟為府掾的邊疆小將了,如果阻擾他的打算,隻怕此人不會顧及昔日的提攜之恩,本身一把老骨頭倒也無所謂,但是,袁氏家屬呢?
殿內的氛圍更加壓抑,正中設立著皇上的禦座,東向有一處垂掛這白紗的帷幔,便是為臨朝稱製的何太後所設。這個時候,帝後都冇有駕臨,而目光如炬的董卓和鬚髮斑白的太傅袁隗已先期來到,袁隗微微閉著眼睛,麵無神采,而董卓則是挺著大肚子一一打量魚貫而入的百官們。
曾經,為了這兩樣東西,何太後曾不吝觸怒漢靈帝,親手毒殺王美人,還差一點將劉協也一併殺了;為了使劉辨能坐穩江山,不吝調撥何進對婆母董太後一門狠下殺手,不吝本身的身材拉攏駙馬曹聚。
隻見那淒風苦雨中,紅樹葉、黃樹葉片片飛舞著,好似官方祭奠時拋灑的紙錢。一陣又一陣的秋雨打在飛舞的樹葉上,收回嘀嗒聲響,表情沉重的官員們踏著滿地堆積的枯葉走進了崇德宮前殿。
淚眼昏黃中,何太後凝睇著宮闈中最慘痛的一幕,太傅袁隗將劉辨從禦座上牽扶下來,解去璽綬,又把他引至北麵臣子之位站好,剛好站在了曹聚的身邊。
盧植分開以後,顧不得官職得失,倉促忙忙分開了洛陽,又驚駭董卓派人行刺,便繞道返回故鄉太穀,隱居在山林中。厥後董卓公然派人追殺,但追了數日也不見盧植的影蹤,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