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笑了:“你當謊話便是謊話吧!朕在太行山應了你,隻你不跑,想如何就如何,可朕捨不得你,想你進宮陪著朕,三娘你在外頭,朕不放心,你就不能依著朕一回嗎?”
三娘瞅了眼棺材裡的屍身,心說真有定顏珠這類東西啊,如何聽著像武俠小說呢,這東西可得值多少銀子啊,就聽文帝道:“念她也算救過你一命,朕想著三今後就將她入土為安,葬與這西山之上,有佛音相伴,想來也不虧她,今兒帶你來是想讓你給她上柱香。”
寢殿內早已備下香湯,皇上的澡盆給三孃的印象就是一個字,大,大的在裡頭如何折騰都成,而文帝這個久不開葷的,今兒算開齋了。
文帝聽著話頭不對,眸色略沉:“你是不想進宮?”三娘翹了翹嘴巴:“在外頭都差點兒捱打,進了宮說不定我的小命都丟了,我纔不去呢,就住這兒。”那樣兒說多刁就多刁。
吃了早晨飯,讓孫嬤嬤鋪了紙在炕桌上,參照本身今兒下午實地考查的樣兒畫了起來,這兒的亭子外頭種甚麼花兒,那邊兒的院子要植甚麼樹,這裡要弄一彎花牆,搭上架子種荼蘼,那邊兒假山後的院子裡要栽葡萄,園子中間的水麵有些小,再挖大些,水裡養魚種荷花,水邊上那幾顆柳樹留著不準砍,下去瞧了都抽了嫩芽,跟著風一蕩一蕩的柳絲,美的像一幅水墨畫。
可三娘不承情,讓她逮著這麼好的藉口,不消白不消,再說,本身這兒還冇進宮呢,就差點兒虧損,這如果進了宮,他後宮那些三宮六院的老婆,組團跟本身過不去,本身能有好日子嗎,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纔不去當活靶子呢。
三娘皺了皺眉,一轉頭就瞧見文帝立在身後,顯見是馳驅而至,氣味微促,腦門子出了一層汗,神采孔殷非常,一雙眼緊緊盯著本身,跟他身上的龍袍,頭上的金冠頗不相襯。
三娘盯著他,聲兒有點兒抖:“你,你帶我來這裡做甚麼?”文帝拿過陳二喜手裡的燈,挑高打量她半晌兒,忽笑了起來:“朕還當三娘是個神鬼不懼的,本來也曉得怕。”
剛文帝那樣兒,真讓三娘心軟了一下子,這會兒他一硬上來,三娘吃他這一套?瞥著他道:“我就不想進宮,你那麼多老婆,又不缺我一個,非讓我出來做甚麼,我就在這兒住,你如果覺著行,咱倆就按著前頭那樣兒過,如果覺著不成,我們一拍兩散,你當你的皇上,我做我的百姓,各不相乾。”
武宜春望著皇上出了大門,半天都冇回過神來,三娘哈腰扯了他一把:“還不起來,跪上癮了啊!”
武宜春還真替他姐捏了把汗,皇上可不是甚麼好性兒,不然,他前頭兩個姐姐也不至於被賜死了,可讓武宜春想不到的是,皇上聽了,冇斥責三娘不說,還上前一步牽著他姐的手說了一句:“朕何曾說要怪你了?”說著又不由低歎了一聲:“雖曉得朕的三娘不是個虧損的,卻一傳聞太後去了鄒府,這心還是忍不住慌了起來,你瞧瞧朕連衣裳都冇換就跑了來,三娘可知朕這一番情意?”
文帝忽明白她要說甚麼了,隻聽三娘道:“武家就剩下我們姐倆了,皇上瞧瞧這裡,這纔是我們姐倆的家,今後後我就住這兒,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