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停動手中的話,看向葉容之一臉錯愕:“確切是季先生,你怎會曉得?”
葉容之跟著出了屋子,他到井邊打了盆淨水放到灶台上,胭脂便將碗灶台上,又將青菜葉子彆好放入水中洗濯,那綠葉青水襯的柔荑白淨纖細,葉容之瞧了眼問道:“夫子這些年連做菜都學會了?”
葉容之撥了一些潔淨的柴往著台下放,“說來如何不見夫子的門徒,現下雖是承平亂世,但女人家一人在外還是有些傷害的。”
“那我豈不是更給你們添費事了,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待我傷好了,我便去找些活乾,將這錢掙返來還你們!”
葉容之看著麵前這串糖葫蘆並冇有伸手去接,他嘴角微微彎起,“夫子,少時是少時,阿容現下已然不喜好這甜膩的東西了。”
葉容之麵帶淺笑極其當真的看著她吃,彷彿剛頭看攤主手裡殺的那隻雞普通。
胭脂見此也不再說話便笑著點了點頭,這紅線牽到這處已然夠了,她如果在強拉硬拽這事必定不美了,餘下的便看他們的緣分了。
到了鎮上的集市,胭脂停在雞攤:“這雞如何瘦的跟麻桿似的?”
葉容之見狀伸手來拿,胭脂趕緊擋過,“我來清算罷,都遲誤你一天工夫了,便先去安息安息,飯菜我來籌措便是。”
葉容之聞言一笑,視野卻落在了沈綰手中的糖葫蘆上,眼裡閃過一絲凜冽,麵上的笑卻半分不減,他看著沈綰手中的糖葫蘆,“這藥極苦,幸虧有這串糖葫蘆,不然必是難以下嚥,想來還是夫子想得殷勤些。”
胭脂點點頭走近將糖葫蘆遞到她跟前,“買了很多吃食,一會兒燒好了便叫你起來吃,先吃這糖葫蘆墊墊肚子。
“還是你想得殷勤。”胭脂伸手接過碗遞給沈綰。
“他去拜師,我感覺這事古板有趣得很,一小我四周看看山川也比呆在堆棧裡來的安閒。”
胭脂暗道,那是青衣唱的戲裡講的,戲裡都女人都愛吃糖葫蘆,墨客給女人買了串糖葫蘆便能讓女人愛上他,胭脂聽這戲的時候翻了整整半場的白眼,乃至於下半場眼皮一向抽個冇完。
胭脂聞言瞧了眼外頭,又轉頭對沈綰笑道:“這話可真不該對我說,你如果要謝便阿容吧,我也不過是客居幾日,也是白吃白喝的份兒。”
攤主:“……”
胭脂拿著碗出了屋子,這會兒纔有工夫細細打量這個院子,前院正中間擺著木桌,邊上搭了個毛草棚子下頭有個灶台,木架子上擺了些生果蔬菜,茅草棚子旁是一口古井。
胭脂聞言擺了擺手道:“夠了夠了,我剛纔買了一起 ,這都不必然吃的完了。”手上還拿著串糖葫蘆,葉容之不愛吃,她對這甜膩的東西也不大感興趣,但這順手扔了也未免有些不隧道,便籌算帶歸去給沈綰,戲裡說過女兒家是尤愛吃這糖葫蘆的。
棚子正劈麵靠牆邊有一棵大榕樹,樹下襬著一張躺椅,夏季裡在樹下乘乘涼倒是極舒暢的。
“但是季傅?”
沈綰正端起來一飲而儘,現下苦得說不出話,忙皺著眉頭咬了口糖葫蘆解苦,她邊吃邊對葉容之點頭表示他說的極對。
“歪打正著罷了。”胭脂見他二人一個吃,一個看著對方吃,便覺這頭開的極好,她笑著拿回沈綰手中的碗。
若不是這串糖葫蘆,她隻怕連舌頭都要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