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攬出去作揖存候後,對著丁樓煙道:“前些日子,大少奶奶承諾要給我家主子送的桂花糕,可否本日托胭脂送去?”謝攬看了眼跪著的胭脂,頓了頓:“我家主子特地請了廚娘向胭脂學這門秘方兒,免得總費事大少奶奶派人來回。”
劉嬤嬤這又是在她耳邊扇了甚麼風,還能不能消停會兒了?!
這屋裡寬廣敞亮,是兩端通的。屋那頭敞開著排排大門,麵著一大片碧綠湖水,側邊的裡屋靠湖又有珠簾垂著,胭脂瞧不見。
謝攬引了胭脂進到正院裡便退下了,胭脂看了眼院子,謝清側的院子她是頭一次來,倒是和彆人一樣潔淨高雅。
丁樓煙視若無睹,對謝攬微淺笑道:“原就承諾了的,本來籌算過會子送去,隻是瑣事太多一時給忘了。”又轉頭看向胭脂,冷著臉道:“將午間叮嚀你做的桂花糕,送去給二公子。”
胭脂掃地時能瞥見她舉著把羽士劍,從草叢裡竄出來凶神惡煞地亂劈;
謝明升聞言就冷哼了一聲,隻拿眼睨著丁樓煙。
彼蒼啊!大地啊!她這一世究竟造了甚麼孽,真真是要瘋顛了,這一個兩個的是想活活把她逼死不成?!
胭脂:“……”
屋裡才一下子溫馨下來,謝明升叫人讓謝攬出去。
胭脂:“……”
待胭脂出去請了安,丁樓煙便開口,“我曉得你的心機,你服侍了我這麼多年,總不能虐待了你。”丁樓煙頓了頓,故作風雅道:“你籌辦籌辦吧,今晚就將你給了姑爺,你可要好生服侍著,如果有甚麼閃失定不輕饒。”
胭脂想到此心下便也安了,遂垂眼答道:“是。”
謝攬不由想起這些日子,自家公子阿誰模樣就後怕不已,他想了想還是開口提示道:“胭脂,一會兒可千萬順著公子,如果能夠還是彆和公子搭話,靈巧一些躲過了先。”
這不有病嗎,他如果連這都信了,還不得叫人笑掉了大牙!
冇多久,府裡就傳開了,都道至公子瞧上了少奶奶身邊的丫環胭脂, 隻可惜礙於少奶奶求而不得, 但是過不了多久就要納了當個通房丫頭, 今後勢頭隻怕珠徳兒都趕不上一二。
這天日頭恰好,胭脂正在院子裡掃地,昂首便看著丁樓煙坐在屋裡的窗邊不發一言地盯著她看。
胭脂瞪圓了眼,望著丁樓煙說不出話來,隨後,她又看了看謝明升,他正麵無神采地坐在那處聞言也不睬會胭脂。
胭脂側頭看了眼謝攬,莫名之餘又感覺好笑,“謝攬,那頓板子我可到現在還記取。你是甚麼樣的人,你家公子又是甚麼樣的人,我心中都稀有,不需求這個時候再來提示我。”
謝明升當即怒不成遏,一拍桌子吼怒道:“你說清楚,我做甚麼了!”
劉嬤嬤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勸這個勸阿誰都冇用,直氣得來擰胭脂腰間的細肉了,邊擰還邊謾罵道:“小騷蹄子,叫你勾引姑爺,不知輕重的玩意兒!”
說著說著又說到本身身上,甚麼頭一個兒子冇了,秋闈又敗給了本身的堂弟,樓煙總不拿正眼瞧他,前日寫的文章哪又不好了,昨日的玉輪又不敷圓等等。
胭脂去小廚房端出了蒸好的桂花糕,與謝攬一起無言地往謝清側院裡去。
不過轉念一想,這謝清側喜好的是丁樓煙這小我,又不是戔戔幾封信和桂花糕,他曉得也最多就是在心中更惱上她幾分,與胭脂來講也冇甚麼大不了,本來他們就已然是敵對的,多加一點仇也冇甚麼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