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說也是不可的,真讓他們去報了官,豈不是彆生枝節。
二人看著胭脂一副板滯樣,顧夢裡一陣錯愕以後,忿忿不平道:“竟然有種事!”
如果有,那為何蘇幕如許的人能這般清閒法外,莫非皆是錢權勾搭、官官相護嗎?!
這說得都是些甚麼,聽著可真是叫人恍忽不已,直把這戲樓當作了北裡, 曹班主彷彿就是裡頭花枝招展的老鴇兒,隻差一條手帕兒便能夠揮著招攬客人。
頭頂的燈籠微微搖擺,散落下淡淡的光,一個手刀行動格外清楚。
顧夢裡:“.......”
她實在是吃不消了,晚間給在蘇幕那頭已然耗儘了心力,現下還要應對顧氏兄妹,這地府的差事是真不輕易做,真是要活活把“人”耗死!
顧雲裡隻覺腿上的傷口更加疼了起來,他默了一默,忽揚聲道:“知縣不可便找知府,我就不信他蘇家還能將手伸到府台大人跟前 。”
顧雲裡:“……”
這般不知良善為何物的孽障留著何用,他既然做不來人,那便不要做人了!
胭脂想到此,忙微淺笑起,開口和緩道:“這事隻是因為我們運道不好,剛巧碰上了,你們不必過分放在心上,彆處必然會有不愛銀子,不愛美人,不愛宅子,隻愛一心蔓延公理的彼蒼大老爺!”
“你是不是瘋了,如果傷了蘇家的公子,不止你跑不了,全部梨園子都得陪著你死!”曹班主一時目眥欲裂,怒不成遏地瞪著胭脂大聲罵道。
胭脂聞言微微垂下眼睫,眼眶微澀,眼裡漸漸潮濕起來,唇瓣微動了動,卻說不出心中滋味。
顧雲裡聞言一愣,看向外間坐著的胭脂,覺得她心中驚駭,便開口和緩道:“胭脂女人不消驚駭 ,公道安閒民氣,待我上衙門將這事報了官,此人天然冇法再來找你費事 。”
就像獵食的狼,隱在暗處一眼不錯地盯著,一旦失了防備,就會猛地撲上來,一下咬住你的關鍵,殘暴致命,絕無還手的餘地。
“這事因我而起,顧公子為了救我受了這般重的傷,實在讓我過意不去,這事我必然會賣力到底,隻公道一事還望二位莫要再提……”胭脂微頓了頓,半響才考慮道 :“那人是揚州蘇家的公子,家中窮得隻剩下錢了,知縣的四姨太是這小我家中送去的,傳聞極其得寵,她說甚麼便應甚麼,這枕頭風一吹,進大牢的便就是我們了。 ”
蘇幕不再理睬胭脂,抬步往顧氏兄妹那處走。
胭脂聞言差點暗噴一口血,一時隻覺頭昏腦脹,怠倦不堪。
視野漸漸落在了地上,他剛頭一向看著那處,胭脂舉起手做了一個和剛頭一模一樣的姿式,公然灰白的空中上呈現了深黑的影子。
顧雲裡聞言一臉義憤填膺,皺眉恨聲道:“行事如此暴戾殘暴、目無國法,實在可駭,我勢需求找到此人,將他送進衙門繩之以法!”
胭脂看著他一步步靠近顧雲裡,眼裡徒然出現了水光,襯得一雙眼靈動清潤,隻可惜滿含憤懣苦毒。
胭脂死死抓著他的衣襬, 不敢有一絲鬆弛, 心機都在蘇幕身上, 冇留意此中的意味,不然一聽這話隻怕當即就要氣背了去。
顧雲裡靠在床榻上,麵色慘白得像死人,腿上的傷口還在一陣陣地泛疼,他看著顧夢裡淚流滿麵的模樣,忙強撐著緩聲安撫道:“夢裡,冇事呢,就是瞧著嚇人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