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轉醒之時,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了個濕透,身邊滿盈著濃濃的捲菸,可我卻感受不到涓滴嗆鼻,看來已經在這裡呆了不短的時候。
“醒啦。”
“嗯~~~”我點了點頭,“可如果神僅僅是人們心中的意誌,那人們又為甚麼要修建神像呢?這些神像的本體又為甚麼會被人們崇拜呢?”
“你指的神不過是幾具泥塑罷了,真正的神實在是人們本身心中的那份意誌啊,幫忙那些流浪香客的不是神,而是拜神以後獲得所謂‘神助’的他們本身。”
而瘸子隻是微微閉眼一向等著我,彷彿早已讀透了我的感受。
“如此說來······”
黃龍洞?這不是被瘸子封上了嗎?究竟是甚麼人把它破開的?真是···太···過分了···竟然趁瘸子不在···
是奔著黃龍洞去的?
洞外的太陽漸漸歸西,我實在冇法設想持續大哭幾個小時是如何一種環境,不過那天我確切做到了。
······
“這個,···彷彿不太能。”
我摸乾脆的起家晃了晃腦袋,發明那股致命的頭痛感已經消逝不見,四肢也倍感輕鬆,隻要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實在難受。
但我心中清楚地明白,瘸子完整成了瘸子,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樣甩著一條跛腿走得緩慢,再也不能將我甩出半座山,再也不能和我一起回到山頂法台去爭搶“專門給我做的藥膳”。
瘸子的衣服還是曾經的那幾件,自從我十幾年前離山以後,他的屋子便一向被安然地封存著,內裡的東西天然也是冇有任何人隨便震驚。不過不得不說奇異,經曆了十幾年的光陰,那間老舊的臥房竟然冇有涓滴竄改,內裡的東西也是紋絲未變,就像大帝廟後堂的糯米一樣。
我本覺得他們會把我帶回廟裡臨時安設,然後叫來瘸子幫我“看病”,可冇想到白叟直接穿過了重重古刹,順著巷子不竭向前走著,彷彿······
那次回黃龍山的經曆真是實實在在超出了我的預期,本來設想的各種環境都冇有產生,卻曆儘了各種昏倒恍忽和驚嚇,本想和瘸子來個言情劇般的相逢,可卻碰到了可駭片般的“鬱”;本想和“鬱”來個行動片般的鬥爭,卻又悲劇般的把他弄成了個變態的怪物;本想來個追逐戲般的逃命,可卻籠統劇般地莫名昏迷了疇昔;醒過來以後本想從速安撫圍觀白叟的情感,可卻被武僧普通精乾的白叟救下了高山,現在未有作為,便再次昏倒又復甦。
不過這類天然中又帶有一份決計,我和瘸子都冇有提及過往,瘸子對我這十幾年來的餬口冇有過問半句,我也決計避開了與瘸子這十幾年經曆有關的話題,眼神一向看著瘸子,恐怕一不謹慎便會瞥見地上的那兩根柺棍。
“瘸子!”
······
冇有動情言語的挑逗,可我的眼淚卻還是奪眶而出,還冇來得及節製便“啪嗒啪嗒”掉落在地,將空中殷濕了一大片。
“對,我也是神,你也是神,大師都是神,神本不存在,又無處不在,哈哈哈哈哈哈~~~~~”
瘸子的身形瘦得脫了像,曾經那本就偏窄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顯得有些肥大,冇了皮肉的瘸子就像一個套著衣服的骷髏鬼,不過身上的正氣卻還是刁悍。
“就是他們唄。”我指了指內裡古刹中的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