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桐把七絃從香台上拉下來，兩人端坐在香案台前的凳子上：“傳聞司家是冥河在人間時創建的一族，固然冥河身後回了幽冥司，但司氏一族還是被傳承下來了，到這一代已是第三十三代，算起來司墨染算是司氏第三十四代擔當人，但司墨染在六年前就回絕了現任族長，也就是左相大人。之前我不曉得司墨染回絕族長位子的來由，但是遇見你以後我大抵明白了。靈巫大人曾說這是宿命，你的宿命，司墨染的宿命，淵棲的宿命――宿命說淵棲王朝將在本日毀滅，你看內裡，玄月飛血，中了屍毒你卻醒了，為這宿命做個告終的人就是你，七絃，你籌算如何做？”

七絃點頭：“不能。以是你的‘捨不得’‘放不下’都是冇用的。你看，血刃將近刺穿雲浮城了，冥河曉得現在的我們是無能為力的，以是答應我醒來。淵棲王宮大抵也要被紅雪淹冇了吧，這是霓裳等候已久的時候――天下毀滅，人類滅亡，她不消再為報仇而生不如死。”

七絃茫然的看著阿桐臉頰暈開的血漬：“冥河的雕像為甚麼會在這裡？”即便循環10世，影象班駁，她還是曉得冥河的。一介閻王怎會在司家的祠堂裡？

七絃蜷在長椅上抱著膝蓋前前後後的閒逛，視野從雕像的手腕轉到阿桐標緻的麵龐上：“靈巫有跟你談過巫婆的事嗎？”

紅色的雪淅瀝瀝的下著，雲浮城被紅雪化成的冰錐子刺穿，彷彿被困在了織魘者織出的魘鏡裡――但是織魘者一向處在昏倒狀況，這場紅雪是誰下的呢？

“唔~”七絃摩挲這著特工的下巴俄然靠近阿桐：“那你有冇有感覺我跟誰長得特彆像？”

七絃扒開密長的頭髮，扯低衣領，暴露慘白鎖骨上的半翅胡蝶刺青：“巫婆說它就是統統謾罵的本源，冥河下的謾罵，隻要等我的世獎懲結束後纔會解開。我一向堅信冥河的謾罵無人能解，巫婆不可，我更不可。但是碰到霓裳那天我躊躇了。”手指從鎖骨移至雕像的脖子處，“霓裳說如果亡國就是東水國的謾罵，她要麼為其生要麼為其死，以是亡國那天當她毫不躊躇的從祭天塔上跳下來時我救了她，也救了本身。你曉得嗎？霓裳愛著幽篁。”

阿桐湊上前，順著她的視野重視到雕像手腕上的蛇狀玉鐲：“這是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