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冇法製止，又何必再為它煩惱憂愁？燕十三已規複沉著。烏鴉盯著他，盯著他的劍，道：“好劍！”燕十三道：“你喜好劍？”烏鴉道：“我隻喜好好劍，你不但有一手好劍法，另有柄好劍。”燕十三道：“你想要？”烏鴉道：“嗯。”他的答覆坦白而乾脆。燕十三笑了。此次他的笑容中已不再有那種倦怠之意，隻要殺氣！他曉得本身終究遇見了真正的敵手。烏鴉道：“喜鵲報喜，烏鴉報的倒是憂難和災害。”燕十三道：“你是來報禍的？”烏鴉道：“是。”燕十三道：“我有災害？”烏鴉道：“有。”燕十三道：“我的災害就是你？”烏鴉道：“不是。”燕十三道：“不是你是甚麼？”烏鴉道：“是你的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事理燕十三當然明白，他的名譽和他的劍，就像是麝的香，羚羊角。烏鴉道：“我已保藏了十七柄劍。”燕十三道：“很多。”烏鴉道：“十七柄都是名劍。”燕十三道：“看來你殺的名流也很多。”烏鴉道：“高通和老鷹的劍我要。”燕十三道：“收殮他們的屍身，四柄劍都給你。”烏鴉道：“我隻要劍，不要死人！”燕十三道：“莫非你隻要死人的劍？”烏鴉道：“不錯！”燕十三道：“你殺了我，我的劍也給你！”烏鴉道：“當然。”燕十三道：“很好。”烏鴉道：“不好。”燕十三道：“甚麼不好？”

酉光陰落。春季已落，落葉飄飄。古道上大步走來一小我，鮮衣華服，烏青的臉，一柄長劍斜插在肩後，一雙眸子卻像是出了鞘的劍，正盯在樹下的劍上。他的腳步沉穩，卻走得很快，停在七尺外，俄然問：“燕十三？”“是的。”“你的奪命十三劍，真的天下無敵？”“一定。”這小我笑了，笑得挖苦而刻毒，道：“我就是高通，一劍穿心高通。”“我曉得。”“是你約我來的？”“我曉得你正在找我。”“不錯，我是在找你，因為我必然要殺了你。”燕十三淡淡道：“要殺我的人並不止你一個。”高通道：“因為你太馳名，隻要殺了你，便能夠立即成名。”他嘲笑著，又道：“要在江湖中成名並不輕易，隻要這體例比較輕易。”燕十三道：“很好。”高通道：“現在我已來了，帶來了我的劍，洗淨了我的咽喉。”“很好。”“你的心呢？”“我的心已死。”“那麼我就讓他再死一次。”劍光一閃，劍已出鞘，閃電般刺向燕十三的心。一劍穿心。就隻這一劍，他已不知刺穿多少人的心，這本是致命的殺手！但是他並冇有刺穿燕十三的心，他的劍刺出，咽喉俄然冰冷。燕十三的劍已刺入了他的咽喉。刺入了一寸三分。高通的劍跌落，人卻還冇有死。燕十三道：“我隻但願你曉得，要成名並不是件很好受的事。”高通瞪著他，眸子已凸出。燕十三淡淡道：“以是你還不如死了的好。”他拔出了他的劍，漸漸的從高通咽喉上拔了出來，很慢很慢。以是鮮血並冇有濺在他身上。這類事他很有經曆，衣服如果沾上血腥，很不輕易洗潔淨。──要洗淨手上的血腥難道更不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