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將來得及恭喜懿妃娘娘重獲聖眷。”方纔落座,便聞聲胥璵淡淡的笑著開口。
隻見他緩緩拱手,輕聲道:“璵拜見懿妃娘娘。”輕風緩緩帶起他的衣襬,出塵超脫,翩躚如謫仙公子。
胥珩拉著蘇代的手笑著往屋內走:“代姐姐出去坐。”
正說著話,前頭跑過來一個慌鎮靜張的女子,一瞧見蘇代便跪下叩首,連聲道:“嬪妾拜見懿妃娘娘,求懿妃娘娘救救嬪妾的女兒。”
從竹意軒出來,蘇代冇有坐上儀輿,隻是緩緩往未央宮的方向走。
蘇代來到竹意軒,一如既往的清冷。
“妧兒一向在發熱,可司藥司的人久也不來。”
蘇代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你倒是想得開。”
院落中的竹葉在清風的吹拂下收回颯颯之聲,鼻尖是竹子清爽的味道,春日的陽光從竹子枝枝葉葉中傾漏下來,撒了一地金輝。
一時候她心中五味陳雜,不知是甚麼樣感受。
蘇代微微點頭,將茶盞放在桌上,凝眸瞧著房中牆上掛著的畫,淡淡道:“這幅畫可真都雅。”畫上是一樹開得正盛的紅梅,半空中飄著零散的雪,稠濁著飄落的紅梅花瓣,紅白輝映,像極了一個膚如凝脂的美人唇上的半點櫻紅,輕浮如羽。
蘇代低眸對他笑:“好久不見你了,來瞧瞧你過得好不好。”
“代姐姐。”胥珩從屋裡出來,臉上儘是歡樂的笑,“我傳聞你又封妃了。”
初春,宮道旁的樹木皆染了新綠,偶有候鳥從南邊飛了返來,嘰嘰喳喳的棲落在樹梢上,跟著氣候垂垂的和緩,宮人身上的衣裳也都換下了厚重的冬裝。
“我該走了,你如有甚麼事大可遣了元宵去未央宮找我。”蘇代低眉對著胥珩笑了笑,可眼底的落寞卻如秋霜染了她的眉心。
“你要本宮如何幫你?”蘇代瞧著心急如焚的趙朱紫,淡淡問道。
胥璵唇角牽出三分含笑,眸中似是閃過一絲微光,轉眼即逝,如夜空中飛逝的流星。
“哦,她很美麽?”她眉心淺蹙半刻,隻是一瞬,旋即舒平。
“是嬪妾,求娘娘救救嬪妾女兒吧。”趙念綰抬眸,眸中儘是蕉萃,她跪在地上不斷地叩首。
“自打你搬出未央宮後,他們就找藉口都走了,隻剩昀姿、元宵和元祿陪著我了。”胥珩目睹蘇代的眉心就蹙了起來,忙道:“這也冇甚麼,人少恰好平靜些。”
“代姐姐,你本日如何有空過來了?”胥珩微微眸光一動,仰著小臉,笑得天真爛漫。
折顏屈膝道:“是。”
“你可找了太病院的人去瞧瞧?”
罷了,就賣她小我情吧,蘇代回眸半數顏叮嚀道:“你拿了我的牌子去太病院,找個可靠的去瞧瞧小帝姬。”
“求娘娘再請一個太醫,求求娘娘了。”趙念綰不斷地磕著頭,聲音中的哽咽讓蘇代實在不忍。
宮裡得了天花的皇子帝姬是要送出宮扶養的,也難怪趙朱紫會這麼焦心了,她本身就不受寵,榮妧若還被送出宮去,隻怕能不能活著返來就是彆的一說了。
趙念綰一雙靈動的眸子裡儘是焦心:“來了一個太醫,看了冇兩眼就說妧兒是得了天花,可妧兒才兩個月大,如何就能得了天花呢?求娘娘幫幫嬪妾吧。”
竹意軒屋內的安排還如昨日般無二致,清淨高雅。
“珩兒,衿雯女人是誰啊?”蘇代端起桌上的茶盞,似是不經意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