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代哂然一笑,微微抽出被他牽著的手:“臣妾是陛下的懿妃,也是烏珠爾沁的公主。”她微微頓了頓,又道:“方纔在文津殿外,臣妾聽到陛下說的話了。陛下要烏珠爾沁做甚麼讓步?”
蘇代當真看著他,問道:“陛下為何不出兵?”榮秉燁淡淡笑道:“烏珠爾沁莫非還抵擋不了乃蠻部的打擊?”蘇代搖了點頭,眉梢輕蹙:“父汗如果能抵當乃蠻部,天然不會向陛下乞助。”但是他呢,在張望甚麼,父汗已經向他示好,莫非必然要烏珠爾沁向大楚稱臣,他纔會對勁麽?即使此時,他也要將所得之利最大化麽?
“臣等辭職。”
眼看著懿妃的儀輿出了此漣水榭,盛寒安這才似笑非笑的說道:“懿妃娘娘這是發兵問罪去了?”淑美人端起酒樽悄悄抿了口蜜酒,微微一笑:“不能吧,前朝的政事自有陛下聖裁,又豈是你我能群情的。”
榮秉燁臉上的笑容停下來,一雙眸子通俗幽遠:“灼灼是在詰責朕麽?”
蘇代目送著凝妃走後,遂對珧芷問道:“陛下現在那邊?”珧芷正要答覆,卻聞聲淑美人笑著說道:“陛下現在想來應當在文津殿措置政事呢。”
儀輿穩穩的停在了文津殿前,桓諳其一見蘇代,忙上前笑道:“懿妃娘娘如何來了,陛下正同幾位大人商討政事。”蘇代微微點頭:“勞煩大總管替本宮通傳。”桓諳其聞言有些為莫非:“娘娘,不是主子不替娘娘通傳,實在是陛下正在商討政事,不便通傳,望娘娘不要難為主子。”
榮秉燁見她髮髻間的步搖,心中微微一動:“日前便感覺這支步搖與你極相配。”蘇代聞言,隻是垂眸,聲音冷酷:“陛下政務繁忙,臣妾辭職。”
她起初便該曉得,他許她進宮,為的不過是薩滿的預言,貳心胸天下,枉她還自發得覓得至心,帝王家那裡來的至心,是她太天真,便是此時,貳心中所思也不過是如何讓烏珠爾沁更聽話,思及至此,她心中儘是酸澀,唇角扯了個諷刺的淺笑。
待賢貴妃走後,凝妃也款款起家,笑道:“本宮也乏了,就不陪mm們了。”玉嬪和莫朱紫也笑著同凝妃往外走去,凝妃提著裙襬正要上儀輿,又複而回顧,笑道:“懿妃mm,我方纔說的話都是偶然的,mm萬不要往內心去。說不準陛下正籌算出兵助烏珠爾沁也未可知呢!”
盛寒安嗤笑一聲:“烏珠爾沁畢竟是懿妃的母族,出了這麼大事,她怎能不急?”不過如果蘇代曉得此事卻不聞不問,那便是棄母族於不顧,此為不孝。可她如果發兵動眾前去詰責陛下,單憑她現已入璃宮成為懿妃,那便是在質疑陛下的聖裁,此為不忠。凝妃真是棋高一著,隻要向懿妃遞了這個動靜,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幾位大臣一見蘇代,忙躬身施禮:“臣拜見懿妃娘娘。”
榮秉燁起家走到蘇代麵前,牽起她的手,笑了笑:“聽聞本日賢貴妃在此漣水榭設席,邀了你們一觀太樂署新排的舞曲。灼灼看了感覺如何?”
“擺駕文津殿。”蘇代麵上不神采緒,淡淡開口道。
見蘇代默而不語,凝妃素指悄悄捏起琉璃盞中的一粒葡萄送入口中,笑意盈盈的道:“本宮倒是聽聞烏珠爾沁曾向陛下求兵,不過彷彿陛下並未應允。”
榮秉燁見蘇代私行闖進文津殿,不由皺了皺眉,對那幾位大臣叮嚀道:“你等先行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