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嬪有些可惜:“娘娘盼了這麼久,竟是個丫頭麽?要不要再多找幾小我來瞧瞧?”
凝妃眉梢上儘是冷意,眸中似蒙了層秋霜,朱唇輕啟漫漫吐出兩個字:“蠢貨。”
“娘娘請聽奴婢解釋。”惜容額間不知何時已是盜汗涔涔,聲音也有些顫抖。
凝妃端坐在紅木雕花羅漢床上,神采似笑非笑:“哦?你何罪之有?”
“更何況,她畢竟是南華國的人,就算生下來的是皇子,陛下也不成能多正視他。”
凝妃闔上的雙眸微微展開,蹙了蹙眉,對地上的惜容道:“本宮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遇,如果再做不好,你便提頭來見。”
惜容神采一白,囁嚅著嘴唇,喃喃道:“奴婢……奴婢……”
“這天兒是越來越冷了,怕寒的人估計要燒地龍了。”江宓不由緊了緊身上的衣裳。
驀地聞聲賢貴妃提到本身,鶯常在忙道:“回娘娘,是。”
一旁坐著的玉嬪笑了笑:“你說便是。”
“奴婢是遵循娘孃的號令將絕心粉下在盛嬪的羹湯裡的,並不敢有所懶惰,奴婢也查了每日送出來的餐具,羹湯都被盛嬪用了,按理說,盛嬪不該懷上皇嗣的。奴婢說的乃是真相,娘娘明鑒啊。”惜容頭磕在地上,告饒道。
惜容點了點頭:“娘娘放心,奴婢必然不出錯。”
蘇代笑道:“這兒離未央宮極近,去我那邊坐坐吧。”
凝妃輕聲嗤笑:“連本宮都遣人瞧出趙朱紫肚子裡的是個丫頭,她盛璟就不會這麼做麽?”帝姬生出來有甚麼用,畢竟不是皇子,到時候陛下百年以後,又哪能作為依托?
惜容喜極而泣,濃濃的鼻音裡儘是歡樂:“娘娘放心,娘娘儘管叮嚀,奴婢定萬死不辭。”
“那你便快歸去吧。”
“不必了,本宮著人在京中找了好幾位婦科聖手,皆道是個帝姬。今後也不必多護著她了,任由她自生自滅吧,除了當初向本宮求救時還算機警,這些日子本宮瞧著她便是個木頭。”冥頑不靈,和她說話也是一臉的戰戰兢兢。
惜容哀聲抽泣:“奴婢該死,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會吧,奴婢願做牛做馬酬謝娘娘。”
鶯常在內心生恨,盛寒安毀了本身的一雙腿,害得本身再不能舞,可她卻仰仗一支舞晉了貴嬪,怎能不恨?現在眼看就要掰倒她了,誰能想到她俄然就被診出有孕了。鶯常在一步向前,正要開口,身邊的玉嬪忙拉住了她,眸含警告之色,鶯常在隻得斂了手低頭站著。
“回娘娘,是嬪妾一人。”
“謹遵娘娘教誨。”殿內眾妃嬪齊聲道。
回到毓秀宮,不一會兒,惜容便過來了。一進殿門,她便跪下討情:“娘娘恕罪。”
凝妃冷眼瞧著她二人拜彆,輕笑一聲:“她們倒是甚麼也不在乎。”玉嬪微微一笑:“那裡是甚麼也不在乎,不過是在乎的不是這些罷了。”懿妃的心機向來不在紛爭上,韶婉儀也是日久不出。
趙念綰肚子已經有七個月了,施禮的姿式非常吃力,賢貴妃忙表示暮年扶起她,聲音有些不悅:“今後趙朱紫還是放心養胎,這些事情便不要再去驚擾她了。”
賢貴妃細細打量著他的神采,輕聲道:“陛下,盛貴嬪既已懷有皇嗣,萬事還得已子嗣為先。”這話便是在替盛寒安討情了,在場世人皆是神采各彆,摸不清楚陛下的心機,不敢冒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