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文昭儀統領六宮,她之前獲咎了賢貴妃,聽聞文昭儀是賢貴妃的人,那麼函件如果落到了文昭儀的手裡,文昭儀必定不會替她說話。
文昭儀此次因為二皇子的病情留在了璃宮,怕路途顛簸讓二皇子的病情減輕。而葉小儀因為此前小產,身子尚未養好,也便留在了璃宮,再有就是娜仁托婭了,犯了錯還在禁足期間,天然不能隨行去玉華台了。
折顏悄悄替她打著扇子,陣陣舒爽的冷風拂過,遣散了馬車裡的熱氣,“娘娘,出發前,他已經安插好了。”
她坐在羅漢床上一言不發,思路卻在不斷地思考該如何脫身。
娜仁托婭褪下腕上的金鐲子塞給她,低聲道:“蒔蘿姑姑,姑姑受累,勞煩替我通傳一聲,我有事想見莊妃娘娘。”
到了長信宮正殿門前,一個小宮女攔下了娜仁托婭,抬高了聲音道:“小主留步。”
“瑙日布,你快去瞧瞧。”
蘇代懶懶的承諾一聲:“嗯,那便隔岸觀火便是。”說完,她便往軟榻上一躺,輕聲道:“我想睡會兒。”
她不曉得究竟是甚麼人帶走了陶如格,她更是不清楚函件有冇有落到那些人手中,她不過是個剛進宮月餘的烏珠爾沁公主,對於大楚宮規還不甚熟諳,她不知如許的一封信如果讓陛下瞧見了,會治她個甚麼罪。
瑙日布捂著被打的一側臉頰,喏喏的不敢說話。
娜仁托婭也不睬她,穿上鞋便往外走,瑙日布不解其意,隻得亦步亦趨的跟著。
瑙日布瞧著她,內心也一陣嚴峻。
“奴婢服膺。”
瑙日布一起小跑返來,一時候喘不上氣,扶著門框緩了好一陣子,才持續說道:“奴婢趕到時,嬤嬤恰好被人帶走了,奴婢不敢遊移,立即就返來稟報公主了。”
“是。”
“嬤嬤如何去了這麼久?”娜仁托婭不斷地往外頭張望,手腳顫抖得短長,一顆心像是懸在了半空中。
小宮女向著她低低行了一禮,斂步走進殿內,未幾時,隻見蒔蘿笑意盈盈的從臉麵走了出來,對著娜仁托婭屈膝一禮:“奴婢拜見乞顏嬪小主。”
蘇代輕笑一聲:“那就把斡兀立派給她的虎倀一根一根拔去。”
“是。”瑙日布承諾一聲,遂斂了裙襬疾步走出了屋門。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外頭一陣倉促的腳步聲,異化著瑙日布低聲的叫喚,“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公主,奴婢這就去了。”陶如格將手中的函件謹慎翼翼的支出懷中,低聲道。
“華清如何說?”
“公主現在還在禁足,不得詔令是不得踏出宮門的。”
瑙日布故意安撫她,可眼下的環境確切有些詭異,莫非真出了甚麼事?
“做甚麼?”娜仁托婭不耐煩的道。
“機遇送到她手邊,她如果抓不住,那可就和本宮冇乾係了。”
娜仁托婭又坐回羅漢床上,雙手顫顫抖抖的,隻感覺嗓子發乾,端起桌上的茶盞,可顫抖的雙手卻端不穩茶盞,杯盞間收回一陣響聲,像是在嘲笑她此時的鎮靜。
瑙日布啞然,她幫襯著返來稟報了,倒是健忘了刺探是甚麼人帶走了嬤嬤。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日色垂垂西沉,暗淡的光影覆蓋了全部宮闕,娜仁托婭這才驚覺已經暮色四合了,瑙日布忙撲滅屋內的燭火,一刹時,屋子裡又是亮如白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