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苑聞言緩緩坐起家來,看著背對著本身的段木涯,不由一聲輕歎道:“哎,事到現在,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還是說,你已經有了甚麼設法嗎?”
隻聽得床榻上的慕容紫苑輕哼一聲,幽幽道:“哼,本女民氣頭沉悶,睡不著。”
段木涯見慕容紫苑亦是難堪不已,趕快道:“紫苑,我...我...我今晚睡在屋外就好。”
段木涯看著身邊的慕容紫苑,冇有了昔日的伶牙俐齒,也冇有了蔑天教紫驍尊使的威勢,就這般輕荏弱弱的靠在本身肩頭,本身又怎能不心生愛意。
慕容紫苑悄悄走下床榻,坐到了段木涯身邊,腦袋依托在段木涯肩上,輕聲道:“嗯,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樸了,躲得過月朔躲不過十五,該我們麵對的事,是逃不掉的。”
白嶽欣也踐約叫人送來了兩人所需的被褥之物,隻是非常難堪的是,這被褥竟是隻要一套。
段木涯見拗不過慕容紫苑,便隻得承諾下來,隻是任憑慕容紫苑再如何說,段木涯也始終不肯把被褥鋪在地上歇息,氣的慕容紫苑隻得翻身上床,自顧自的睡了。
段木涯天然曉得慕容紫苑氣的是本身冇有依她所言,便和聲道:“紫苑,你說接下來,我們該要去那邊為好?”
聽完段木涯所言,慕容紫苑腦海中也不竭回想著對本身心疼有加的徒弟諾音,另有天琴院的師姐妹們,她們具因本身蒙羞,本身又怎能棄之不顧。
慕容紫苑倒是依偎在段木涯身上不肯分開,柔聲道:“白癡,本女人睡不著,想在這兒賞弄月,不可嗎。”
慕容紫苑聞言反問道:“這麼說,你一向不眠不休的,便是在想這些嗎?”
慕容紫苑聞言倒是低歎一聲,幽幽道:“木涯,你有冇有想過,我們就在這采雲鎮,那裡也不去,甚麼都不管,就這般平平平淡的餬口,冇有人曉得我們是死是活,也冇有人會等閒的找到我們,如許,不好嗎?”
段木涯見狀也不再多說甚麼,隻是把本身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慕容紫苑身上,兩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直到天明。
沉吟半晌,段木涯緩緩道:“紫苑,非我不肯與你平平度日,隻是就算是我二人能遁藏一時,又豈能遁藏一世。八大門派與蔑天教,非論是孰勝孰負,到最後都必定免不了要尋覓莫名失落的你我,我身上又太多他們不肯割捨的東西,他們又豈會等閒罷休。何況,徒弟、師姐的血海深仇尚未得報,那幕後黑手枯心仍然清閒法外,你讓我如何能放得下,看得開。”
“酒”足飯飽以後,天也漸漸黑透了。
段木涯沉吟了半晌,彷彿在躊躇著甚麼,隻是終究還是開口道:“眼下南疆大亂,八大門派與蔑天教相互廝殺已近白熱,如果此時我們俄然呈現,必然會引發兩邊圍攻,此乃下下之策。我覺得,倒不如先去那蠱楊湖一探,固然那邊幾次傳出異獸傷人的傳聞,但我想那些異獸也多數跟刑天之魂有乾係。我既是刑天後嗣,理應對這些異獸有所禁止,何況此時八大門派的心機都在南疆,蠱楊湖之處必然冇有多少人在駐守,我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蠱楊湖要地,亦不是難事,你覺得如何?”
夜已深,段木涯卻聽到床上又是傳來一陣展轉反側之聲,明顯是慕容紫苑還未能入眠,便低聲問道:“還冇睡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