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到了虛無地步，即便他已經明白過來，那隻不過是意念所產生的最後的虛無地步。

“公子，你快醒過來，你不準死，你醒過來。”

“我……”

“萬劫不複又如何，你總歸比我先死不是嗎？”她悄悄地看著他，看著他更加透明，月光穿透他的身子，他在發光，那種很溫和的誘人的光，即便是死去，他還是那樣讓人冇法直視。“如果幾百年前你早些曉得我的情意，如果你能夠愛我，而不是她。本日的統統都將不會產生的。但是你冇有，你愛的是她，她便該死去死。”

“真是好笑，戔戔青丘的小狐狸又來湊甚麼熱烈，莫非你覺得你是他的誰？”火線傳來女子冷冷的聲音，帶著無窮的輕視與不屑。

“舞月。”白司離含著血，遲緩開口，“幾百年前，是我對不起你，我毀了你，毀了你平生。我曉得你恨我，恨不得我死無葬生之地，恨不得我神形俱滅，自此在這六界消逝。我白司離都不會吭一聲。”他嚥下一口血，便是一陣咳嗽，“但是阿霓冇有錯。你未曾想過若不是你，阿霓在那一日也不會死，我更不會一氣之下毀了你的麵貌。”

夢姬的眼睛像寶石一樣刺眼，望著麵前三個彷彿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可惜地瞟過纖雲微顫的眼睛。

“不錯，是我。”此時，夢姬的臉毫無掩蔽的在這白月之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卻甚是猙獰。

“舞月，罷手吧。因果報應，莫要比及萬劫不複纔想到悔怨。”

“你是夢姬……”她喃喃的，似劈麵前的女子而言，又像是對著本身說。

“好……”嘴邊的聲音都不像本身的了。本身是如何了，四周的統統聲音都彷彿霎那間消逝了，全部天下完整被暗中所覆蓋。

冇有絕頂，四周八方都冇有絕頂，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虛無地步嗎？

“阿霓……”他喃喃地喚出聲來，恍然間，竟發覺聽不見本身的聲音，“阿霓……”他又不厭其煩地喊了好幾遍，仍舊是方纔那般，她也毫不知覺。

一念當初，如夢似幻。人老是風俗記念疇前的。

麵前有些眩暈，胸腔扯破之痛愈發激烈，好想生生地將心從內裡取出來，將那蠱蟲撤除，如許死去或許還輕鬆一些。

“阿霓，阿霓……”他一遍一各處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一點一點回過甚去看白司離。

月光下，白司離口中的舞月如同一朵傲然綻放的罌粟花，妖嬈又攝人。

身後的男人容顏傾城，即便是現在奄奄一息的模樣仍叫她心跳加快。

“白司離，你真的比我設想中還要狠心。”黑夜中他跪倒在地上，低著頭，大口大口的血從他口中而出，他撐著本身的身材，皺緊的眉頭，白衣墨發，彷彿還是曾見他時的模樣。

“嗶嗶――”小彩收回火急的叫聲來。

就像本身幾百萬年前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一人傲立在船頭，雙手負在身後，一身新月白袍一塵不染，他的眉眼慵懶而俊美，側臉如削，他輕拂袖袖，往銀河灑下粒粒星子。

纖雲不成置信地退了兩步。

最後他幾近一時聽不見本身的心跳聲，他乃至能夠感遭到藏在本身材內的元神不安地亂竄著，找到一個出口便要渙散。

是誰在喊他。

‘這位仙友但是月中仙子？玄賜是代替代日神君司掌銀河的，換日神君現在積滿陰德往重霞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