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裡桃花_第4章 驀然重逢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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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二人消逝得連片衣角都看不見時,腦中靈光一閃,驀地想起一樁大事:我此時,實在正迷著路,把他們兩父子放走了,誰來帶我走出這園子?

“猖獗”二字脫口而出。多年未曾使出這兩個字,久闊重溫,已微有陌生。到底多少年,冇人敢在我腦袋上動土了?

他爹很久不見動靜。

天旋地轉,紅色的月光鋪陳十裡夭夭桃林,枝頭花灼灼葉蓁蓁,兩步開外的碧瑤池也浮起層層水汽,忽地便化作一片熊熊天火。

阿爹阿孃統共隻生了我們兄妹五個,上麵再冇甚麼彆的小狐狸。一邊揣摩著喚我的是誰,一邊轉過身來,麵前已站了一長排妙齡少女,個個錦衣華服,約莫是來赴宴的哪路神仙所攜的家眷。

撇了天族同青丘的恩仇,單就夜華與我二人獨看,如許瓊枝玉樹般僅五萬歲的青年,人緣際會卻要同一個十四萬歲高齡的老太婆結婚,少不得是件令人扼腕之事。我們青丘實在很對不住人家。

我恍了恍神,不,這小我長得極像墨淵,但畢竟不是墨淵。他比墨淵看上去要年青些。

糯米糰子抬眼看看他爹,又看看我,默不出聲地朝我貼了貼,似張鍋貼全部貼在我腿上。

我往中間一讓,讓前程來。小糯米糰子猶自抽著鼻子叫我孃親。

兩個宮娥將綠袖公主引到東海水君跟前。這一輩的東海水君,端倪間很有幾分他祖上的風采。

登徒子,是個好詞。

因這層乾係,我一向對他深感歉意。乃至目前這當口,雖是我被衝犯了,但想到他是夜華君,竟硬生生地生出一種實在是我衝犯了他的錯覺。另一半的氣也刹時吞進肚子,隻擔憂姿勢還不敷馴良,臉上的笑還不敷親熱,回他方纔的那句解釋:“說甚麼衝犯不衝犯,仙友倒是客氣得緊。”

我很想鼓掌讚一聲好,吃力忍住了。

不得不說,這座後花圃的層次與整座宮殿的氣勢搭配實在合宜。綠油油一片光輝,很有一種迷宮的風情。我自提腿邁出去已有個把時候,愣是冇尋到半個出口。看來此處實在妙,既可觀景又可關人,倘東海水君今後有甚麼仇敵前來尋隙,將這些仇敵往他這後花圃一關,我包管東海可享百世長安矣。

我安撫他:“放心,肇事的不止你一小我,那扇子是我給你的……”

方纔說話的紫衣小女人抖起精力:“好哇,我家公主同你說話,你竟然這個態度,是不曉得……”被她家公主扯了扯袖子。

四哥常說我健忘,我卻也還記得這十幾萬年來,有人叫過我小五,有人叫過我阿音,有人叫過我十七,當然大多數人稱的是姑姑,卻從未有人,叫過我素素。

他感喟一聲:“素素。”

這個紫衣裳倒是個有見地的,聽得出來也讀過幾天書。

門旁豎了支石耒,恰是當年我用來掘坑栽桃樹苗的,現下用它來挖那兩壺桃花醉,倒是恰好。

阿孃說,這是孃胎裡帶出來的病。

取出顆夜明珠四下照照,折顏上心,小茅棚裡床鋪被褥一應俱全,很合我意。

糯米糰子白白嫩嫩,頭上總了兩個角,穿一身茶青的錦袍,趴在一叢兩人高的綠珊瑚上,略不重視,就會叫人把他和趴著的珊瑚融為一體。

眼看已過了好些時候,還是在同一個處所打轉。

他頭也不抬:“拔草啊,父君說這些雜草上麵藏著的珊瑚是東海海底頂標緻的東西,我冇見過,就想拔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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