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冇頭冇腦,鳳九冇有聽懂,隻將手碰上那道瘢痕,眨了眨眼睛,謹慎地揉了揉道:“還痛嗎?”
晨光大盛,將小艙中素色的桌椅擺件照得亮堂,蘇陌葉斜眼瞅了瞅混亂的床鋪,挑了挑眉,怪不得方纔瞥見帝君,覺著他不如在小廚中瞧著動氣。這個事情倒是那二位公主偶然插柳柳成蔭,帝君他白叟家,倒是玩得挺高興。
他早有耳聞帝君做事的利落,但那些皆是關乎六界的大事,本日這樁卻算是個零碎家務,他實在想看看帝君他要如何方能利落。
論痛快,天然是武捉,但二位公主自忖打不過蘇陌葉,且未出閣的女人彼蒼白日擾人紅帳,也不是甚麼體統,隻得抱憾選了個文捉。
青年頓了頓:“能夠是在想,要快點兒把你們換返來。”
二位公主一唱一和,被叮嚀的侍女也如兔子般急躥出艙,一看就是個跑腿的妙手。畫舫四圍早調派了人駐守,帳中二人此時如籠中獸甕中鱉,帳外雙目錚錚然守著一大群女官,隻等上君、君後並息澤三人延請至此,拉開的戲幕底下便利唱出好戲。
她想他剛纔可冇有這麼用力地壓著他,也冇有如許的壓迫感,讓她冇法轉動,但她也並不想要抵擋。
青年僵了一僵,偏著頭,明顯是個年陳長遠的老傷口,卻安然地嗯了一聲:“還痛。”
但捉姦,要講個技術,有文捉之說,亦有武捉之說。文捉,講的是個禮字,帳外頭奉天奉地奉出公理,引床上一對鴛鴦抖抖嗦嗦自出帳伏罪。武捉,講的是個兵字,一條大棒直打上床,將床上的鴛鴦打個現形。
明顯僅一隻手能活動,青年撈被子卻撈得輕鬆,一抬手薄被已穩穩搭在她肩上,目光仍然深幽,替她解惑:“因為不是你的身材,實在就算是你的身材,也模糊看得出有鎖骨的模樣。”行動間衣衿敞開得更寬,暴露鎖骨下方一道淡色的瘢痕,看上去像是個甚麼刀傷劍傷。
因這齣戲一步一環都合嫦棣的意,是以她演得分外縱情。興頭之上時,目睹上君投向帳中的目光飽含肝火,且漸有烏雲壓頂之勢,心中非常對勁。對勁間一個走神,再望向上君時,卻見他看著她身後,眼中滔天肝火一瞬竟如泥牛入海,轉而含了滿目標訝然。
鳳九謹慎地挨疇昔,緋色的唇印上那條瘢痕,貼了一陣,伸出舌頭舔一舔,牙齒卻不經意撞上鎖骨。青年悶哼一聲,鳳九擔憂隧道:“塗了口水還是痛嗎?”
這一看,卻看得身子一軟,側歪在地上。
陌少風韻翩翩立在艙門口,臉上抬出一個有分寸的笑,手上有分寸地朝著上君施了一記禮,心中有分寸地罵著娘。
上君拂袖而去,瞧著像氣得不輕。不管是阿蘭若與蘇陌葉真的如何了,還是橘諾嫦棣兩姊妹讒諂阿蘭若與蘇陌葉如何了,都是樁家醜。若他不曉得,實在也算不得甚麼,恰好兩個不費心的女兒竟將本身安做她們的一步棋,讓他曉得了。將這個事蓋下來天然不難,如何安撫息澤的裡子和麪子,卻需考慮。這個事,氣得他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