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幾日，因顧念鳳九前幾日勞累，白天帝君多帶她落拓地遊山觀景，夜裡則令她早早睡下，本身拿卷書躺在一旁養打盹。到底是小丫頭電影，不過如此保養兩日，已養出實足的精力，前一夜睡前從枕邊話裡聽帝君提及四周的仙山棲息了鸞鳥，次日一大早便興沖沖地拖著帝君漫山遍野捉小鸞鳥，捉到了喜滋滋賞玩半天再將它們放歸去，又心心念念初來時在小船伕上說的要在靈泉裡種果樹，竟從山上搞來好些果核，纏著帝君教她如何下種培植。

帝君勾起手指幫她重新將嘴角抿上去，眉眼間暴露和順：“我喜好你說我們家。”

鳳九吃驚：“但是重霖要照顧你呀。”

鳳九就有些遊移：“不好叫靈鳥們等著我啦，讓它們先跳嘛，這麼晚了，它們演出完就好歸去歇著了，你身為尊神，應當要曉得體恤下情嘛。”

當日兵藏之禮後東華做主將婚宴定在半月後的碧海蒼靈，重霖仙官掐指一算，半月後乃是三月初四。

觀景台後黑緞般的夜幕中月明星朗，碧海中幽光浮動，靈鳥們溫馨棲立於樹梢。箜篌中流淌出柔緩噪音，隨噪音起舞的紅衣少女身材纖軟，月色下烏黑的長髮似泛著一層光，遮麵的兩幅袖子款款移開，暴露擋在水袖後極標緻的一張臉，手指做出芙蓉花的形狀抬起，長袖滑落暴露一節烏黑的手臂，舞步輕移間，柔嫩得像是靜夜裡緩緩起伏的水波，又素淨得像是水波裡盛開了一朵花。

03.

鳳九立即明白過來這原是帝君的手筆，奉迎地跑過來抱著帝君的胳膊，眼中仍然在放光，結巴著道：“你……你讓它們飛近點啊，飛近點給我跳個百鳥朝鳳……”

鳳九呆呆道：“是啊，”又看了看四周，不肯定道，“這的確是你的地盤吧？”東華點頭，鳳九鬆一口氣道，“那我冇說錯啊，就是我們家嘛，就算每年來住的時候再短，也是我們的家呀。”

旬日倉促而過，回太晨宮的前夕，帝君領鳳九去瞧碧海蒼靈的夜景。碧海蒼靈最美的時節，並非風和日麗之時，卻在暗沉沉的月末之夜。

東華瞧她撲閃的睫毛，俄然想起疇前鳳九在本身身邊當小狐狸時，撒起嬌來就是這副模樣，當然當時候她冇有這副軟糯嗓子，但也是如許水汪汪的眼睛，歡暢起來尤愛密切地拿頭頂的絨毛蹭他的手，要想從他那邊獲得甚麼時，還會嚶嚶嚶地假哭。他當時候對於她自有一套體例，瞧她哭得抽抽搭搭跟真的一樣，隻覺好笑，甚麼“我最喜好把人弄哭了，你再哭大聲點”之類的話的確信口拈來。但現在瞧著她如許靈巧地跟本身撒嬌，心中竟驀地生出一種扛不住的兵敗如山倒之感，一刹時有些恍神。

東華從恍忽中回神過來，表示附和誌：“的確劃算，”笑了笑，“那你先跳給我看。”

東華帝君自幾十萬年前從碧海蒼靈化世，從未有過甚麼家人，就算背麵有知鶴的父母收養，但因東華自小便是一頭銀髮，知鶴的父母實在並不是很喜好他，不過因心善看他孤零零的不幸，予他施飯之恩罷了，交誼上卻並未多加照拂，也算不得他的家人。家這個字，於帝君是很陌生的一個字眼，驀地聽鳳九如許提及，心上竟顫了一顫。

鳳九吃驚地捂住了嘴，不敢置通道：“你還會彈箜篌？我……我向來不曉得……”